“如今再想这些已经没用了,倒不如想想,怎么报这个仇。”
朱用苦笑道:“我知道你不甘心,但你我已经落到这步田地了,连能否活下去都是一个未知之数,还怎么报仇?”
瑾秋咬一咬牙道:“我们自然没能力了,但我们可以借势,若借得好,甚至还能免去辛者库之罚。”
听得这话,朱用精神一振,忍着背上的痛爬到她身边,低声道:“你想到了什么?”
瑾秋冷冷一笑道:“你还记得阿罗那件事吗?”待得朱用点头后,她道:“若是我们将这件事告诉娴妃,让她知道,是主子指使人编造谎言,掳走阿罗并且强暴了她,你说娴妃会怎么样?”
朱用骇然失色,惊声道:“你想要背叛主子?”
“不是我要背弃她,而是她逼着我背弃!”瑾秋恨声道:“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枉我们跟了主子那么多年,她对我们根本没有一点信任,反倒是对魏静萱言听计从;打我们三十大板不说,还要将我们贬去辛者库,根本就是存心想要我们的命。宫中上下皆说主子仁慈,但依我看,主子这两年的心性越来越狠,尤其是在魏静萱来了之后。”
听得这话,朱用亦是无言以对,好一会儿方才道:“阿罗失踪,娴妃会不顾规矩,派那么多人去行宫外找寻,还担心得食不下咽睡不安寝;若是换了是我们,恐怕主子根本不会在意,更不要说派人去寻找了。”
瑾秋恨声道:“所以我说了,是她不义在先,怪不得我们。”
“话虽如此,但这件事若是捅出去,只怕会闹得满城风雨,很是麻烦。”听得朱用的话,瑾秋冷笑道:“要麻烦也是咱们的皇后娘娘麻烦,与你我何干,相反,你我若是替娴妃报了阿罗的仇,说不定还能去她那里做事。”
朱用被她说得动了心,但仍有顾虑,“你倒是还好,但我……”他压低了声音道:“你别忘了,抓走阿罗那两个赌鬼,是我去找的,虽说那时候是听命行事,但以娴妃对阿罗的紧张,保不准还是会生撕了我。”
瑾秋思索片刻,道:“你可以说,你当时劝过皇后了,但皇后听魏静萱的怂恿,坚持要如此,你迫于无奈才去选了那两个赌徒。”她如今,连一声主子都不愿再唤,可见对明玉失望到何种程度。
朱用沉吟道:“你说得倒是不错,但始终有风险。”
“我知道,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朱用,你若是甘心去辛者库被劳役至死,我无话可说,总之我绝对不甘心;我一定要去搏一搏。”
朱用沉默了很久,终是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与其这样等死,倒不如去搏一回,或许还能挣得一条生路回来。”
瑾秋用力点头,待得三更过后,两人终于恢复了些力气,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互相搀扶了往瑕月所住的院子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