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宽犹豫着道:“已经晋了位份,到时候还会再晋吗?”
瑕月稳稳地将丝线穿过针眼,道:“诞下皇嗣晋封,乃是惯例,除非是晋无可晋,譬如说像皇贵妃那样的,否则又怎么会有例外呢。”
听得这话,齐宽紧张地道:“愉贵人对您一向虎视眈眈,若是真成了愉妃,那……那可如何是好?”
“愉妃……”瑕月捻针穿过紧绷的锦缎,轻笑道:“那也得她有命做才行,若是死了,就算是皇贵妃也没用了。”
齐宽想想也是,点头不语,阿罗思索片刻,道:“主子,究竟愉贵人到底会不会死,在那一刻之前,咱们谁都不知道,所以奴婢以为,还是要早做防范,别被她抢了先机。”
知春连连点头道:“奴婢也认同阿罗的话,得赶紧劝皇上收回圣旨。”
瑕月瞥了她一眼,道:“胡说什么呢,若是能够随意收回,那还叫圣旨吗?”
知春也知自己的话有些荒唐,低头道:“奴婢知错了,但是……奴婢想到下月二十,愉贵人要与您一起行册封礼,这心里头就堵得慌。”
瑕月轻笑道:“你这丫头,倒是比本宫还要着急,本宫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你是不准备让本宫清净了对吗?”
知春讪讪一笑道:“奴婢不敢,奴婢是替您担心,奴婢只是觉得愉贵人之患,比皇后更甚。”
阿罗颔首道:“不错,皇后没多少心计,多是受人怂恿,否则当日在养心殿上,也不会被主子套出了话;但愉贵人不同,此人能够在潜邸中暗藏多年而不被主子发现,足见其城府之深;还有端慧太子那件事,明明是她与富察挽秀同谋,居然能让富察挽秀不惜性命保她,这等手段,实在高明。身居贵人之位时,已经如此诡计多端,一朝成为愉嫔甚至是愉妃,那还了得。”
瑕月停下手中的动作,徐徐道:“你说的不错,但是皇上圣旨已下,愉嫔之位她是晋定了;不过本宫很是好奇,之前从未听皇上提过晋愉贵人的事,怎么一下子就下旨了。”
齐宽道:“奴才听说昨儿个皇上歇在怡和居,愉贵人必是趁此机会,借着腹中胎儿在皇上面前撒娇讨好,哄得皇上晋她的位份。”
瑕月当即摇头道:“不会,她若会做这样的事,早在刚怀孕的时候就做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而且这种做法,很容易令皇上反感,她应该不会做。”
齐宽挠了挠脑袋道:“不是这个……那奴才可就想不出来了,难不成是最近淮安府与武定府出现祥瑞,皇上心情好,所以晋了愉贵人的位份?”
齐宽随口一句话,却令瑕月留了心,“说来也怪,自本宫有记忆以来,就没听说过有什么祥瑞,怎么短短几日间,就连着出现了两宗。”
知春忽地道:“对了,奴婢听说昨儿个钦天监监正季大人去养心殿求见过皇上,不知是否就与此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