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神色微黯,揽着她微微抖动的双肩,叹然道:“别想这些了,总之有朕与贵妃在,你一定可以平安生下这个孩子。”
瑜嫔拭着脸上的泪,哽咽道:“皇上,有一句话臣妾不知该说不该说?”
“旦说无妨。”在得了弘历的应允后,她神色迟疑地道:“离临渊池最近的,莫过于重华宫,而且重华宫中有不少鹅卵石,所以臣妾怀疑……这件事会否是仪妃所为?”
“你怀疑仪妃?”弘历惊讶地说着,随即摇头道:“仪妃为人敦厚老实,不会做这样的事,不会是她。”
“恕臣妾直言,仪妃以前或许真的是这样,但人皆是会变的,尤其她现在膝下养着四阿哥,会否起了与当初富察挽秀一样的心思?”
面对她的话,弘历未说什么,转而问道:“你既是有此怀疑,为何刚才贵妃在时不说?”
愉嫔轻咬着红唇,道:“臣妾知道贵妃娘娘与仪妃娘娘一向交好,就算臣妾说了,只怕贵妃娘娘不仅不会相信,还会以为是臣妾存心冤枉仪妃娘娘。”
弘历沉吟半晌,道:“朕心中有数了,这件事朕会去查,你只管好生歇养即可。”
弘历一直陪到天色渐晚方才离去,在他走后,冬梅再次端了药进来侍候愉嫔喝下,随后道:“主子,您真觉得是仪妃所为吗?”
“仪妃做不出那样的事。”愉嫔的回答令冬梅与小全子大为意外,在相互看了一眼后,疑惑地道:“既然娘娘觉得不是仪妃,为何要与皇上那样说?”
愉嫔眯眸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自打本宫怀孕后,有一个人就异常安静,按理来说,她该是最不希望本宫生下这个孩子的人。”
小全子试探地道:“主子是说娴贵妃?”
“不错,她已经知道永琏之死,与本宫有关,还有本宫利用四阿哥意图挑拨她与仪妃一事;按理来说,她该恨极了本宫,可是除了大封六宫一事之外,她就再也没有做过什么,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冬梅想了一会儿道:“或许娴贵妃并非不想加害主子,只是因为主子防范严密,所以未曾寻到机会。”
“再严密的防范都会有空隙,好比这一回,若本宫没猜错的话,这次的事就是她所为,至于仪妃,至多只是一个帮凶罢了。”
冬梅点头道:“所以主子才只与皇上一人说?”
“不错,为免那拉瑕月起心防备,本宫故意装着没猜到这些,令她疏忽大意,这样皇上才有机会查出真相。”
小全子犹豫着道:“奴才担心……以皇上对娴贵妃的宠爱,就算皇上查到是她所为,也不会重罚,就像皇后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