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眸光微闪,随即拱手道:“那可真是要恭喜大哥了。”
弘晳一口饮尽杯中之酒,随即道:“等夺回江山之后再恭喜也不迟,不过,在此之前,为兄有一件要拜托五弟你。”
弘昼微一低头道:“大哥请说。”
“我府中虽豢养了许多将士,但与弘历手中的兵力相差极远,而咱们这几个当中,又没有一个是执掌兵权的。为兄思来想去,想要从弘历手中取得兵权,只有你才可以,不过五弟你要受些委屈。”
弘昼摇头道:“大哥在开玩笑了,我与乾隆早就闹翻了脸,他又岂会将兵权交给我。”
弘晳身子微倾,压低了声音道:“大哥怎么会与你开玩笑呢,你与弘历自小一块儿长大,咱们这么多兄弟里面,他也就对你还念一点情份。只要你向他认个错,然后装作言听计从的样子,他定会再相信你,一旦天下四乱,他必要派兵平乱,到时候,你就可以主动请缨,从而取得兵权!”
“这个……”弘昼正在犹豫间,外头传来夜枭的声音,连着叫了好几声方才停下。
“五弟,只要此事一成,你就是第一功臣,大哥绝对不会亏待了你,再说……这也是咱们报复弘历的最好时机。”弘晳未曾留意到弘昼神色之间细微的变化,谆谆劝着。
弘昼转动着手中的酒杯,颔首道:“我明白大哥的意思,不过,大哥能否先听我说几句话。”
见弘昼语气松动,弘晳当即道:“自然可以,五弟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
弘昼搁下酒杯,负手走至窗边,迎着徐徐吹进来的夜风道:“我知道大哥一直不甘心由嫡皇孙变成今天的理亲王,但当年二伯刚愎自用,品性不端,与宫嫔勾结不说,更曾妄图逼宫纂位,试问这样一个人,如何有资格继承皇位?”
弘晳脸色阴沉地盯着弘昼的背影,冷声道:“老五,你说这话是何意思?”
弘昼回过身道:“到底是先帝夺位,还是皇祖择贤而立,你我心知肚明,如今天下升平,皇帝英明,你又何必再起祸端,生灵涂炭不说,自己也会有性命之忧,害人害己”
“放肆!”弘晳用力一拍桌子,震得酒水都洒了出来,“老五,你犯糊涂了是不是,居然帮着弘历说起话来,你忘了弘历是怎么对你的吗?”
弘昼叹了口气,道:“我没有忘,皇上登基之后,对咱们兄弟宽厚仁慈,就连弘昌的阿玛做出那样叛逆的事情,也都既往不咎,大哥,你们还想怎样。”
弘晳脸颊抽蓄地道:“老五,你今夜得了什么失心疯,居然每一句都帮着弘历,他仁慈,哼,根本就是假仁假义,虚伪作态,哪里是真心待咱们好。”
“皇上是真心,大哥你们几个则是假意;与你说是针对皇上,不如说你们根本就没放弃过争夺皇位之心。但是,时移世易,如今大局已定,你就算再不甘也没用了,还是说大哥当真以为凭你府中那些人,可以对抗得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