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弘历刚才的话令他有些惊讶,那么这一次,就是骇然失色了,急忙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自顺治爷创立密探营始,便立下旨意,所有密探皆只听从当朝皇帝之命,和亲王只是一个王爷,由他指挥奴才等人,实在有违顺治爷遣旨!”
弘历眸光森冷地道:“你这是拿顺治爷来压朕吗?”
密探头子听出他话中的怒意,连忙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觉得此事有所不妥,还请皇上三思。”他们掌握着弘历以及皇家太多的机密,只要指挥他们之人稍稍心存不轨,就会酿成一场灾难。
弘历冷哼一声道:“总之依朕的话去做,记住了吗?”
见他心意已定,密探头子只得依言答应,两日之后,他会带同所有密探,暗随弘昼去盛京。
在弘昼准备退出养心殿时,弘历唤住他,神色凝重地道:“老五,你答应过朕的,一定要平安归来!”
“臣弟遵旨!”待得退出养心殿后,弘昼来到慈宁宫,这几日裕太妃都待在宫中陪凌若礼佛,果然到了暖阁,裕太妃正在陪凌若眷抄佛经,他没有打扰,静静站在一旁,待得凌若抄完佛经,抬起头来之时,方才上前行礼,“弘昼给太后请安,给额娘请安!”
“免礼。”凌若慈笑道:“何时进来的,怎么也不出声?”
“弘昼见太后与额娘正在眷抄佛经,不敢打扰。”这般说着,他看向裕太妃,关切地道:“儿子前日来请安时,听得额娘说有些气闷,今儿个可有好些了,若是还难受,就传太医看看?”
裕太妃温言道:“没事了,前日你走后不久,太后就替额娘召了周太医来看,几服药喝下,已是一点事情都没有了,你不必担心。”
凌若笑道:“弘昼对妹妹真是孝顺,你随口一句话,他就牢牢记在了心里。”
裕太妃示意宫人将抄好的佛经收起后,笑言道:“论孝顺,谁能及得上皇上,这么多年来,皇上处处想着太后,不让太后有半点心烦之事。”
凌若笑一笑,转而对弘昼道:“怎么这会儿才过来,早朝不是早就已经下了吗?”
弘昼稍一犹豫,垂目道:“回太后的话,臣刚才与皇上商议了一会儿盛京之事。”
凌若眼皮微微一跳,拨弄着手中的佛串道:“是关于弘晌的?”杭州府那桩事,弘历曾与她提过,所以弘昼一提盛京,她便猜到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