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亭最亲民,他赶紧抓住机会和霍声远谈条件:“老霍,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如早点收工怎么样?你看大伙儿也都忙碌一个星期了。”
“王导英明!”大伙儿纷纷响应。
“没问题。”霍大导演很好说话,拍了拍手,“那抓紧时间开拍,拍完这条就收工。”
“霍导万岁!”
——
很快演员就位,下一场戏立即开拍。
两位导演坐在监视器后面,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王东亭仍旧觉得不可思议,“老霍你给我老实交代弟妹到底是谁?咱们俩认识这么多年你身边从来都没出现过什么女人,你这突然就结婚了,不会是诓人的吧?”
霍声远将手伸向裤袋,慢腾腾地掏出钱包,抽出里头那本颜色鲜红的小本本,用事实说话:“看到了没?九块九如假包换!”
王东亭:“……”
贱人,一言不合就虐狗!
“弟妹谁啊?是咱圈里人吗?”王导很受伤,可也越发觉得好奇。
霍声远目视前方,无声地勾了勾嘴角,“过段时间你就能见到她了。”
王东亭:“……”
***
这边凌萌初坐在出租车上,她掏出手机看了眼当天的日期。2015年11月8日,立冬。
立冬这天,她和霍声远结婚了。
她从包里取出那本结婚证仔仔细细地有瞧了好几遍,一时之间竟感概万千。
她将结婚证举在手里,对准镜头拍了一张照片,直接上传微博。
柠檬初V:「余路不可知。(深思中)」
发完微博,车子停在第一军医院北门,她付了车钱下车。
她乘电梯去住院部五楼,在电梯里她接到了好闺蜜阮冬阳的电话,询问她进展。
她说:“已经领完证了。”
“这么神速啊?”电话那头阮冬阳异常兴奋地说:“恭喜凌萌初同学加入已婚少女的大军,从此以后就只有我是孤寡老人了。”
凌萌初:“……”
凌萌初却根本没有心思和阮冬阳打闹,此刻她的心情格外复杂。明明这个决定是自己亲自做的,结婚证也是她亲自去领的。可当这一切按照她所设想的轨迹发展了,当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可她总觉得很不真实,像是虚幻的泡影。她的世界迷雾丛丛,望不见前路。因为这样,她的心情也跟着飘忽不定的,一颗心惴惴不安。
她的嗓音压得低低的,“软软,我总觉得很恍惚。霍声远明明知道我是为了爷爷才找他结婚的。他为什么还要答应呢?”
依到霍声远在娱乐圈的名望,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完全不是首选啊!
“这个问题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阮冬阳清了清嗓子,继续:“你没问过他吗?”
“没有。”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敢问他。”
阮冬阳:“……”
爷爷病重后的一周,她每天医院和学校两头跑。不仅压力巨大,连心情都糟糕透了。好在手头没有连载新文,不然根本就不能保证更新。
那日清晨,爷爷的主治医生将父母拉到角落里说话,让家属要有心理准备,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主治医生是凌家的某个远亲,知道她自小和爷爷感情亲厚,有意避开她。可她还是听到了。
看着躺在病床上那个面容枯槁的老人,她的情绪一下子就失控了。一个人跑到医院天台哭了好久好久。
霍声远应该是问了父母,得知她在天台,便去那里找她。那天,他是陪着霍夫人一道到医院来看望爷爷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浮木。他仿佛能够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她蓬头垢面,脸上淌满泪渍,完全没有形象可言。却做了一件十分荒唐的事情。她头脑发热地问霍声远:“霍先生,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彼时他们俩还不怎么熟悉。上一次见面还是一年前,霍夫人的五十岁寿宴。她称呼他为“霍先生”,他则称呼她为“凌小姐”。
她原以为他会像对待神经病一样对待她提出的这个不可思议的问题。
却没想到,他只是愣了数秒,徐徐开口:“我愿意。”
然后一周以后的今天,他们便一起去民政局领证了。
阮冬阳试着从另一个角度安抚好友:“既然你们都已经领证了,这个问题问不问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都是成年人了,霍声远既然能答应,自然有他的思量。他或许喜欢你也未可知呢。”
凌萌初只觉得十分好笑,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软软你开什么玩笑!虽说我们凌家和霍家是世交,可你也知道,从小到大我们两人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他怎么可能会喜欢我?要是你是霍声远你会喜欢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女人吗?”
“还真不会。”阮冬阳弱弱的声音传过来,“不过你也别纠结了。不管霍声远是出于什么原因和你结婚的,事到如今证都领了,你也别再想那么多了。眼下最重要的是你爷爷的病。”
“你说得没错。我拿这本结婚证就是为了给我爷爷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