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这个叶子言竟然带着保姆来这种高档地方吃饭,安慕然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后面推婴儿车的两个保姆。
按照她的想法,那个孩子应该是叶子言的孩子,既然保姆孩子一起出现,后面肯定会出现叶子言的太太。
她很想看看这个可怕的男人的太太长什么模样。
安慕然注定要失望了,他们进来后后面再无人出现,叶子言和保姆孩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叶子言大概很疼爱那个孩子,竟然把孩子从童车里抱出来放在了腿上,那是一个长得粉雕玉琢的漂亮孩子,看见那个孩子,安慕然可以猜测她的妈妈一定很漂亮。
叶子言一直在逗孩子,脸上笑容满布,看见他的笑容,安慕然发现其实这个男人并不可怕,不但不可怕而且很可爱。
安紫凝还没有回来,不过她们点的餐送来了,安慕然收回目光开始低头用餐,她有一个习惯,对于不相关的事情不会注意太久。
在用餐的时候她听见叶子言手里的孩子发出格格的娇笑声,似乎很开心,叶子言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为什么要带着一个婴儿来西餐厅用餐?
安紫凝终于回来了,看见安慕然旁若无人的在用餐,她的眼中闪过奇怪的神色,不过她什么也没有说。
这顿饭一直在婴儿格格的娇笑声中进行着,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安慕然的用餐。她对食物的态度一直很专注,在用餐时候不说话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终于安紫凝看见她放下了餐具。
她拿起餐巾开始擦嘴,她的表情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对叶子言那边的情形没有表现出半点有兴趣的意思。
“我吃饱了,我们走吧!”安紫凝不动声色的放下餐具起身,在经过叶子言他们身边的时候她突然出声和叶子言打招呼。
一直在逗孩子的叶子言抬头,当看见安慕然时候面色明显的一沉,然后看向自己怀里的孩子,那表情好像是怕有人抢夺一样,安紫凝用手握了握小宝贝的手,“宝贝很可爱,叫什么名字呀?”
叶子言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身后的安慕然,安慕然也觉得这个孩子可爱,她也想去握握这个孩子的小手,不过当看见叶子言冷冰冰的态度后,她放弃了。
保姆在回答着安紫凝的问话,而叶子言却一直冷冰冰的看着安慕然,安慕然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见安紫凝还在逗孩子,她终于忍耐不住的开口了,“紫凝,我们不是还有事情吗?”
在她平静的提醒下,安紫凝终于不再逗宝贝,而是和她一起走出了餐厅,看见她的背影消失,叶子言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怎么可能会狠心至此,他以为她看见孩子会动容,会扑过来和他抢,但是叶子言做梦也没有想到她看到孩子会是这样的表情。
没有惊喜,没有疼爱,有的只是平静,就像他手里的孩子和她无关一样。
他忘记不了之前她为孩子苦苦哀求自己的事情,忘记不了她为了孩子追到京城去的事情,现在看来当初的一切更像她的表演,她既是导演又是演员,又是编剧,而他们都被她的演技蒙骗了。
“姐姐,你不觉得那个孩子很可爱吗?”坐上车后安紫凝再次提到了孩子。
安慕然淡淡一笑,“孩子是很可爱,可是抱孩子的人不可爱。你没有看到那个叶先生很反感我们吗?”
“也是,他大概是因为上次姐姐刺他一刀一直耿耿于怀。”安紫凝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那个孩子就是慕安和他生的。”
“是吗?”安慕然有些吃惊,“你不是说慕安只是他的情人吗?”
“是啊,那个慕安只是他的情人,但是却为他生了孩子。”安紫凝小心的看着安慕然的脸色,奇怪她的惊讶完全没有半点的伪装。
“这个男人真可恶!”安慕然摇头,“那个慕安也真傻,竟然没名没分的为了这样一个男人生孩子!”
见安慕然态度漠然一副谈论别人的样子,安紫凝只好适时的闭了嘴。
安紫凝又带着安慕然转悠了一会才回到家中,回到家发现陆泽轩竟然回来了,“今天玩得开心吗?”陆泽轩很自然的上前挽住安慕然的手。
“当然!”安慕然回他一个微笑,“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公司里的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以后我会很空闲,到时候天天陪你!”
“是吗?”安慕然显然不相信,不过看陆泽轩的样子不像说谎,她高兴起来,“太好了!”
看着他们依偎着一起向楼上走去,安紫凝的眼睛里闪过冷色,她就这样站在客厅里目送他们两人依偎着一起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陆泽轩说的天天陪安慕然的话并没实现,仅仅在家陪了安慕然一天后,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被电话叫走了,这一走一直到深夜才回来。
陆泽轩回到家里的时候安慕然和安紫凝还在客厅等着他,看见他回来,安慕然起身迎了过来,“今天怎么这么晚?”
“今天公司里有些事情要忙。”陆泽轩的脸色看起来很疲惫,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带着笑意对安慕然解释了几句,然后就送她回房了。
安慕然看见他回来放心的休息去了,陆泽轩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今天公司遇到的并不是他口中所说的小事情,而是大事,大得足以让安氏关门。
仅仅过去几天,一派繁荣的景象就土崩瓦解了,那些政府的基建工程并没有按照陆泽轩的计划中标,这就意味着他前期投入的采购和人员都白搭了。
陆泽轩是因为得到政府领导的肯定才去做这些的,所以他今天特意去找了分管基建的领导,领导的秘书一直在推脱说领导很忙,到后来没有办法总算见了他,不过对他的疑问没有解答,只是扔下一句话,“这个事情是上头临时改变的,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领导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总结,可是对于陆泽轩来说却不是那么简单,这关系着前期资金投入,关系着和供应商的违约纠纷,关系着安氏今后的走向。
从市政府回来后他一直在想办法怎么扭转局面,首先他得必须弄明白为什么政府要把板上钉钉的事情改变。
要弄清楚这一切很简单,一个小时过后,秘书给他送来了答案,当看见是叶子言爷爷的一个老部下指明要改变城建单位后,陆泽轩明白过来了。
他一直以为叶子言已经放弃报复了,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在工程上面做手脚,的确以叶子言的关系通过上面打压让海滨市政府放弃安氏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既然是叶子言做的,就肯定没有回环的余地,就算有也不是靠他能完成的,他的目标肯定是安慕然。
想到叶子言正在一边看着笑话,等待着他让安慕然去求情,陆泽轩就头大了,他不可能让安慕然去求情的。
叶子言这样做不只是想给他下马威,他的目的很清楚,一定要一个说法,一个交代,而这个说法和交代肯定不是道歉能解决的。
安慕然是因为失忆才逃脱他的魔掌的,他也正是因为失忆才从新找回了她,如果让叶子言再次开始接触她,以他的狡猾和奸诈,他肯定会想方设法的让安慕然回忆过去,而这过去对于安慕然来说是不堪的,会让她生不如死的,她是他最爱的女人,是他发誓要保护一生的人,他不会让叶子言的奸计得逞。
陆泽轩在公司冥思苦想了一天也没有解决之道,如果放弃那些基建工程意味着安氏的资金将要缩水一半,这是一个很庞大的数目。
安氏是安慕然父亲辛苦打拼下的家业,他不能让这份家业毁在他手里,可是目前为止除了去求叶子言,他实在是想不出任何的办法。
一夜就这么囫囵着过去了,天一亮陆泽轩又匆匆的赶往公司,还没有把眼前的麻烦解决掉,新的麻烦又上来了,不知道那些材料供应商从什么地方听到了安氏没有中标的消息,竟然纷纷找上门来了。
和供应商签署的合同是任何一方违约将要负担百分之二十的违约金,陆泽轩知道这肯定是叶子言搞的鬼,他的目的就是要让他火烧眉毛,面对着供应商们的盘问和不信任,陆泽轩好不容易才平复了他们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