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躲过。
招魂妪见那怪异的小锤又朝自己袭来,骂了一声。
她只顾操纵铜钱攻击罗青,毫无防备。
仓皇之下,手上红绳的铜钱再出两枚。
休休。
铿锵一声,金光小锤震荡,罗青手上一麻,险些脱手。
招魂妪之所以没有不遗余力地施展红绳铜钱,一是为了留下几枚护身,以防万一,二是操纵铜钱太耗祀力,她还需要运转体内祀力抵挡疡疮。
她今日身上伤势不轻,体内祀力尚未恢复,祀力本就不足,这下更是相形见绌。
疡疮显然也是趁着时机,闻到腥味而动的货色,在招魂妪施展祀力于铜钱,再无祀力压制之下,轰然爆发。
兴许是先前招魂妪压制的原因,勐地爆发,其势颇盛。
红疹发展迅速,一个个丑陋至极的脓包飞快蔓延。
招魂妪已觉出那股疼痛。
在伤势未愈加持下,更为难忍。
招魂妪忙运转祀力,分散各处,压制尚未溃烂的脓包。
招魂妪长吸一口气,缓和不少。
那枚掠过罗青的铜钱以及另外一枚铜钱萦绕招魂妪周身,余下皆被击得断了联系。
她目光看向金瓜击顶的刑具小锤,阴翳道:
“诡巧祀器当真不少!”
这就是罗青的优势所在。
罗青有知物眼傍身,许多奇怪功效的诡巧祀器都能提前窥探出其能力,以此对敌,那是知己知彼。
而招魂妪以及其他人,对敌之时,两眼一抹黑,根本无从得知敌人到底有什么手段能力,万一一个不小心,便会身中敌招。
而胜负往往也只是在那一瞬的未知之中。
许许多多的斗法战斗,往往没心里想的那么绚烂,而是胜负一瞬间。
罗青在地上打了个滚,手里多出两枚铜钱,紧紧攥着,并同时朝着掠阵的灰鼠使眼色。
灰鼠会意,如一道风掠过两人脚下,捡起掉落的三枚铜钱,并抢也似地接过罗青手中两枚,迅速朝远处逃遁。
这下,招魂妪身上的铜钱便只剩下萦绕其身的两枚以及红绳中尚未逼出的两枚,拢共四枚了。
招魂妪自疼痛回过神,意识到时,已经晚了。
她红绳绳头挺起,‘蛇头’探寻,只是平白四处瞎转,找不到半点铜钱踪迹。
罗青看着恼怒的招魂妪,只觉灰鼠这趟,没白来。
招魂妪怨毒望来,歇斯底里,嘶哑道:“好个厉害的小子!”
罗青面无表情,再次双手各掣一把兵刃,微喘着气道:“过奖,还要多向娘娘学习。”
他没再着急进攻,招魂妪最为厉害的攻伐手段九子铜钱去大半,剩下的四枚不成气候,威能减去十之七八。
招魂妪有毒疮在身,愈久,他愈有利。
但招魂妪显然与罗青想的相反。
她双手又拿出一只剪纸窗花。
那是一只红喜鹊,站在一美轮美奂的锦簇花团中,仰起脖子,去衔一根枝叶。
红喜鹊,嫁鸳鸯,婚帷帐,双红喜,挂香囊,还有一根……
停棺伴宿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