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种名叫‘惊龙晴种’,名字吓唬人,但效用委实不大,至少这颗经过阉割的植种不大。
这种子是专用于防水的,对水族所属的攻伐祀术、诡巧祀器有着一定的克制作用,且只能克制实在低微的祀修。
欢喜与淫风这西北的边境之地,可没甚么水属之物。
若说有用,此物催化长成之后,有龙腾之形,颇为壮阔,可作装饰之植。
另外一颗植种名为‘虎牙花’,正儿八经的攻伐物,只是这威力,有待商榷。
先穑所有物他从未见过,弄来两颗瞧瞧,往后若碰上用出此等手段的祀修,多少也算是有了一份准备,以免措手不及。
两颗种子品秩不高,乃是其中最便宜的两个,但价格着实不容小觑,竟花去了罗青两三百的疫病钱,难怪他们的生意门可罗雀。
不过这帮人的目的恐怕也不是任简单的来此做买卖。
通过蛛丝马迹,罗青虽窥不到全貌,但也觉察出这帮子人的不同寻常处。
首先是当初在竖亥炉上的相遇,罗青前去借水,夏徵几人没任多的讲究,直接递给自己喝。
而之后撞见的过山客说,淫风地有‘一壶水不容二口’的风俗,在淫风地数月以来,罗青确实发现这条风俗乃众所周知。
夏徵几人自己言说来自于‘二竖镇’,二竖镇之人,怎会不知这条看似不起眼,但几乎人人皆知的风俗?
而且将过年关,这伙人仍滞留在客忤地,没半点动身返程的意思。
其身份如何不引人怀疑?
若是罗青没猜错,这帮人的身份可能是欢喜地的‘勾当郎’。
勾当郎在此堂而皇之地做买卖,若说没甚么图谋,也不会信啊。
罗青倒是有谋划的小心思了,淫风与欢喜之间的大战,对他们来说是打得是钱财素材诡巧祀器,对两地百姓是一场灾祸,但对罗青而言,大战是掳掠的大好时机。
一笔买卖下去,足够自己买来数月修行的素材物。
只是上次碰上这伙人时,罗青没感受到几人身上的祀力,并且胤胎铜牌无任何变化。此刻突破压胆境再看,所闻所见的光景却是另外一番天地。
靠近夏徵几人,罗青神识察觉到了极隐晦的气机外泄。
若非身处迟尺之内,罗青断然无法感知到那股弱如蚊蝇的气机。
面前这帮子人绝对不是简单货色啊。
买卖敲定,钱货两讫,罗青还没走,拱拱手道:“兄台,若我没看错,贵摊上的这些个诡物诡巧,多为先穑地之物,不知几位从何而来?”
夏徵对答如流,笑道:“咱们淫风地东南和先穑地好歹接壤,虽说先穑地重农抑商,家家自给自足,咱们淫风地的货物在先穑地实在不好卖,多会亏本。但不意味着先穑没商贾拉着他们本地所产之物过来贩卖。
我们二竖镇是先穑商贾的首站,因此不乏先穑地的植种等物……”
罗青颔首道:“兄台此趟的货物只是这么多么?不知可否还有品秩更高的诡物?
摊位上的这些委实差了些。”
夏徵等人来到此地所为之事压根不是买卖生意,植种品秩低劣,但溢价出个三四成,就是为了令来人自退,不成想还有人自愿当肥羊,伸着头来杀?
夏徵摇摇头,“这趟来到此处,已有些时日,货物所余不多,恐怕令兄台失望了。”
罗青似真似假地一脸惋惜,拱拱手,“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告辞了。”
夏徵望着罗青背影,身侧夏舒插嘴道:“父亲,咱们客栈中分明还有几颗稍上等之物……”
夏徵澹澹道:“咱们此次来,可不是当真为了做生意,勾当郎虽有明训,装扮角色就要真将自己当作角色,但也要心有警惕,看不穿那人实力,最好莫要接触过深,以免惹来麻烦。”
夏舒若有所思,半响后,喟叹一声,“也不知夏爷从淫风地逃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