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是这样,但他忘了一件事,这个蒙面人本来就是将人全部甩出去,开出一条道上的山顶,这本事就是在挑衅了,这些行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却没有人做出什么反应,也就是他动了动嘴皮子,抬高抬高自己这胆子。
在这种情况下动作嘴皮子的很明显都被人当做了傻瓜,他还不自知。
罗列在风中看了看其余人,尤其是血刀僧,他一直没有说话,而是一幅十分正常的样子。
血刀僧一般不会有正常的举动,他正常的时候只有两个情况,一个是睡觉的时候,但没人捡它睡过觉,另一个就是临战的时候,难道,血刀僧已经有了战意?
很显然也不是,罗列感觉不到血刀是杀气,也感觉不到他的战意,他只知道现在血刀僧一定在想一件事。
至于想什么事他是无法猜测出的,可以看出血刀僧的心已经不再这里了,只是目光还看着前面。
天快要亮了,那人背着后面逐渐亮起的天,这是的晨雾渐渐形成了白色,脚下的草丛也都湿了,他们都感觉到浑身有潮气,似乎小雨一样的雾气湿了衣服,被他们用真气蒸干。
蒙面人始终没有说话,这倒是很奇怪,以至于教尊终于也有些忍不住了,温和道:“阁下什么意思?”
这人倒是很给教尊面子,用生硬的话道:“等着。”
他一开口说话,姓覃的那位浓眉汉子立刻怒了起来,刚才问他两句都没有出一个声,教尊只问几个字,他却回答了,这可是当这么多人的面打他的脸。
他闷哼一声,憋着一口气,喃喃道:“欺软怕硬的东西。”
教尊道:“等什么?”
蒙面人道:“等你们离开。”
教尊呵呵一笑,没有说什么,但他也不可能乖乖离开,尽管他已经有了要走的意思,即便不走,也要离开这山间,找个地方等一等,想想办法怎么才能将山安全打开。
他不走,他的教众自然也不走。
没有人,见不到佛珠谁都不会走的,但这就意味着这黑衣蒙面人的目的达不到了,他可能会等很久很久。
但一个人的耐性总是有限的,当一件事花费的时间过长或者精力过多的时候,就算是男女之事也会突然没有兴趣,会厌烦,这些人不走,那么他就会发怒,可能还会发疯。
人在发疯的时候是不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
教尊呵呵一笑:“阁下难道不能解开面纱,下来聊一聊,非要装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这是吓唬人还是见不得人。”
这黑衣人淡淡道:“是吓唬人还是见不得人,都和阁下没关系吧。”
教尊笑道:“为何跟我没关系?”
黑衣人终于冷笑了一声:“跟人没关系,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不明……”教尊脸色一变:“找死!”
有人暗自笑着,当然,笑的人不是那些教众而是对面那些大道场的人,他们笑的是教尊竟然也能被人调侃两句,而且自己如刀,真把叫尊给激怒了。
和人没关系,岂不是在说教尊不是人?
那蒙面人继续沉默,他看来是真的再等所有人都走。
有人借此想点个火,助推一把,让教尊跟这蒙面人打起来,便添油加醋道:“你这人好没意思,说话不说个明白,说明白了又如此气人,你敢说教尊的不是?我看你是找死找到家了。”
“就是,也不敢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一个脸都不敢露的人少他娘的冲大尾巴狼,这位可是至尊般的人物,你是什么东西,名不见经传。”
有人借题发挥,要挑起这两个至尊高手的火气,但这两人都出奇的安静,教尊毫不在意被叫做不是人。
而对方说完这句话之后心安理得,也没有下一句。
教尊温和道:“这点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是人,所以我好像也没有什么要生气的地方。”
黑衣人缓缓道:“我并不在乎你生不生气。”
教尊那柔软面具的眉头忽然一皱,继续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衣人道:“黑衣蒙面人。”
教尊冷哼一声:“故作姿态,简直令人恶心,你来做什么的?是想要佛珠还是想来看日出的。”
黑衣人道:“你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既然来到山顶,何不也看看日出,多谢提醒。”
说完,他就背着众人,在山顶坐着,好像一副真的要等日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