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病了。
果果干笑两声:是感冒了?还是发烧了?他有钱,想请几个看护都可以。
他知道阿姨去世的消息后就病了,你应该回来看看现在的他,老了,也憔悴了。
现在忏悔会不会太晚了。
果果,说起来,当年阿姨离家出走,我也有很大的责任,为什么你从来不怨我,却偏偏不肯原谅他呢?
我理解你的立场,可我无法理解他的立场。而且你一直有在找我们,有在关心我们,帮助我们,他呢?
你又怎么知道他没有找过你们?只不过每次找到以后,阿姨就会带着你搬家,他是担心你们总是搬家生活无法稳定,才不敢再找的。
安东方当年也有找过她们?果果从来不知道,因为妈妈从来不曾告诉过她。
安雨泽见果果没有回话继续说道:你以为凭当年的我,是怎么找到你们的,又是哪里来的钱可以持续不断的汇给你们。
安雨泽提出的问题,果果从来没有仔细想过,她总觉得凭安家的势力,想找一个人实在是太容易的事情,安雨泽可以找到,安东方为什么就找不到呢?只可能是他从来没想过要去找,原本,安雨泽所做的事情都是安东方的授意。也对,安雨泽每个月都会汇来一笔不菲的生活费,如此固定有规律,安东方又如何会不知。只是妈妈从不曾用过这些钱,存在银行卡里留给了果果。
果果,回家看看他吧。
果果抿着嘴唇,道:我,困了,想睡会儿。
好吧,我们比赛结束了再谈。
果果和安雨泽的对话浩扬都听在耳朵里,别人的家事,浩扬不方便过问,他只是拍拍果果的肩膀微微一笑:累了,这儿有肩膀可以靠。
外面雨还在下着,带来丝丝凉意,果果把身上的衣服紧了紧,还是觉得有些冷。浩扬不动声色的将果果揽入怀中,果果白皙的脸上泛起两片红晕,她没有推开浩扬,而是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果果并不是真的想睡觉,而是满脑子里都是刚才安雨泽的话。小孩子安东方宠爱她的一幕幕浮现在果果的脑海中,细想起来,安东方对安雨泽的要求极为苛刻,对她却是极好的。当时妈妈还经常开玩笑说,安东方的作法是典型的穷养儿子富养女儿。那个时候,虽然安雨泽只肯管妈妈叫阿姨,却对她们母女不错,妈妈对安雨泽也是当亲生儿子对待,若不是妈妈执念于名份这东西,他们一家四口现在应该会过得很幸福吧。
想着想着,果果不禁流下眼泪来。
浩扬用指腹帮果果擦拭过很多次,每次擦完不多时,总会有新的泪珠落下来,浩扬没办法,抬起果果的下巴,吻上了她的眼睛。
果果一惊,睁开眼睛开始挣扎。
浩扬不以为然的看着果果:不许哭,哭就给你吻干。
果果差点儿气晕过去,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对以前的女朋友们也这样吧。
果果刻意加重了们!
浩扬看了果果一眼,很认真的说道:我发誓,那些所谓的女朋友都只是流言。
那可都是些美女啊,就没有一个你喜欢的?
校花同学,你在我眼中是最美。
贫嘴,快说,以前真的一个都不喜欢?
仔细一想,以前还真有一个喜欢的。
果果气鼓鼓的转过头去不搭理他。
浩扬不管她,径自说道:那个时候我还小,有个小女孩总是叫我混蛋,让我还她蛋糕。算起来,自从认识她,我可赔了不下百八十个蛋糕。
他都记得!果果转回头来看了一眼,故意逗他道:年龄那么小就喜欢上别人了,啧啧啧,你够早熟的。
你不早熟,为什么一直记得我?
你怎么知道是我?
有次在女仆店,你自己说的。
你早就知道是我?
当然,我这么聪明。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愿意啊!
浩扬——
果果咬牙切齿的看着浩扬。
叫我干嘛?很生气?那你咬我啊。
果果看着浩扬发了会儿呆,伸出手来,眼看就要碰到浩扬的脸颊了,突然偏离的轨道,停在距离浩扬不远处。
开始浩扬还以为果果伤势要打他,后来见她表情严肃的在抠什么,扭头一看,好嘛,赛委会的工作人员还真会藏,居然把铜箱放在这么隐蔽的地方。
铜箱不大,箱子颜色又与泥土的颜色有些相近,塞在山洞的内壁上,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土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