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磨牙!”
薛景禹:“……”靠!
“不准流口水!”
薛景禹:“……”
“最后一个,不准尿床!”
薛景禹噌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转脸愤愤然地盯着身边躺着的人,“老大,几百年的事情你还提?”
薛景天平躺着,双手往胸口一抄,“你有几百岁了?老不死的?”
薛景禹:“……”没法睡了!
“你两岁那年睡觉的时候吐了我一脸的口水!还啃我脸咬我耳朵。”薛景天压根就像是没看到薛景禹满脸愤愤然的表情,自顾自地说着。
“我把你直接拎门口了,没想到你爬着去敲老妈的门,妈当时在忙,一开门看到在门外冻得小脸发红的你,她抱起你就冲到我房间,把我揍了一顿!”
薛景禹两岁的时候,他六岁了,六岁的小小男子汉其实很不愿意带孩子,尤其是这个总是黏在他身后走哪儿都甩不掉的弟弟,要是他肯让那些保姆带还好,可偏偏就缠上了他。
他不黏母亲,不黏保姆,就黏他!
“你到三岁了还尿床,我房间里的床单每天必换,时间一久,我走哪儿都感觉自己身上除了奶味儿就是尿骚味儿!”
薛景禹:“……”抖着嘴角,童子尿,有那么臭?
想着想着还是觉得有些脸红,其实长大以后他在想,之所以小时候黏着哥哥,应该是那个时候母亲特别忙,忙着顾不上他,而因为血缘关系,所以他不亲近那些保姆,又亲近不了母亲,所以只好缠着哥哥了。
“那段时间我连一点自己的空间和时间都没有!直到我七岁,妈让我进天启,那个时候我在想,我终于可以摆脱你了。”薛景天说着叹息一声,侧脸看着身边的人,似笑非笑,“我身上是不是有母性光辉?”
薛景禹忍不住咳嗽两声,变态光辉还差不多?
他小时候被他欺负得还不够?
“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躺在一起说这些话了?”薛景天把目光转开,视线看向了天花板。
“很久了!”薛景禹沉思片刻,“哥,很久了!”
两人都没再说话,谁也没有提及话语里的那个妈董女士已经离开的事实,前面的那些追忆可以当做是对童年趣事的回味,他们避重就轻,谁都知道对方的刻意,也理解包容着对方的这份刻意。
他们都是成年人了,即便心里悲伤,可谁都知道,逝者已逝,活着人还要走下去。
“哥,对不起!”良久,闭着眼睛的薛景禹轻轻出声,他知道他背负了太多,被了薛家也付出了太多,而同为董女士的儿子,他却一直在他的庇护之下。
身边躺着的薛景天没有答话,像是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床榻之上响起了轻轻的鼾声,薛景天才睁开了眼,他侧脸,看着身边已经睡熟的薛景禹。
动了动唇,哑声,“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