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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阅比例不足70%, 请买够70%或者12小时候后再来观看。林如海失笑, “当日你大病一场, 后来上京,我为求你平安, 曾给他写过一封私信。以那等言辞,倘或今日我得有机会为你报仇,却不动手, 只怕他才要多想了。不过一群禄虫,皇上不至于为此着恼。这点上,我有分寸。”
林砚安了心,又问:“那父亲这时候寻我是为的什么?”
“你去了一趟京都,还住在贾府,当知道宁国府贾珍之子贾蓉身上有一门亲事,乃是早两年定下的, 乃是营缮郎秦业的女儿。”
林砚点头, 自然知道。不就是秦可卿吗?
不过听林如海的语气,可是生了什么变故?林砚抬头看过去, 林如海将红漆封口的信封递了过来。
“郡主?”
林砚手指有些抖, 书中秦可卿于贾家消亡, 还隐隐透出是与公公乱/伦之由。如今秦可卿不过十二, 与贾蓉尚未完婚, 已封了郡主。
有这等身份在, 这婚事是否还进行的下去尚未可知, 便是进行下去了, 贾珍自也再不敢对秦可卿下手。
这是变了?
变,代表机会可寻,一切能改。
林砚心中震荡,很是激动,却见林如海又递过来一封信,与之前那封不同,乃为黑漆封口。只是显然漆口不完整,想来林如海已经看过了。
林砚展开,简直目瞪口呆,“贾元春谋害苏瑾?她们二人无冤无仇,贾家与苏家更无利益冲突,贾元春为何要去害她?”
说完,林砚眼神一闪,“甄家!”
林如海点头,“我也是这么想,贾元春是被甄家利用了。幸而苏瑾被救了上来,如今已无大碍。只是甄贵妃做事小心,没留下把柄。因此,即便皇上同我们有一样的猜测,也不好处置。”
林砚冷哼,“是不好处置还是不想处置?甄家刚受此重创,倘或皇上再罚了甄贵妃,外人会怎么看五皇子?五皇子可还有争的可能?”
林如海眸中带笑,捻起一杯茶,喝了一口,“皇上将事情断在了贾元春这里,直接下令严惩!”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皇上还有心留着五皇子,想再看看他是否可为。
林砚冷笑,“所以贾家就想了这一出,出卖义忠亲王的女儿,救自家姑娘?说是无意中发现秦氏女的身份,上报朝廷。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这话用来说外家,已是很不客气了。林如海也早察觉出他对贾家的厌恶不喜,偏贾家如今也着实不像话了些。林砚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这等情绪总不会随意暴露,叫他人抓住把柄。既然如此,倒也罢了。只是在贾敏面前需得注意着些,免得她心里不好受。
林如海无奈摇头。
林砚转头问道:“当年义忠亲王之事,贾家是不是掺了一脚?”
说完,林砚又觉得,必然是了。
“若非如此,贾家如何会得知秦氏女这么密辛的身份?那一年,义忠亲王谋反被圈,随后外祖一病不起,没几日便去了。听外祖母说,外祖看上去本还健壮,谁知早年战场上带的伤突发,来势汹汹,这才没熬过去。这时间卡得太巧,我总觉得有些关联。
外祖表面是中立派,只忠于皇上。可若他私底下选了义忠亲王呢?
义忠亲王事败,以他的敏锐,在先帝还没查到自家之前,及早扫清尾巴,一死了之。按照当时先帝对他的宠信,定会伤怀于他的死,也做不出来让人对一个死人一查到底。如此,倒是可以让贾家成功脱离出来。”
可惜贾家人不明白,若她们将秦氏女的身世烂在肚子里,或是当年一早便将她除了倒还好。如今既为贾蓉求娶了她,又卖了她换自家姑娘,如此作为,皇上岂能不生疑?
但是皇上却没有追究,赦免了贾元春,封了贾蓉一个五品龙禁卫,令贾琏做了员外郎,只带九皇子那边建成后入玻璃制造坊。
这其中必有深意。
林砚皱眉,心底转了无数个弯,不论亲事成不成,就目前而言贾蓉还是秦可卿的未婚夫婿。且龙禁卫不过虚衔,勋贵子弟嫌白身不好看,大多会弄一个,有钱就能买,此为不任职的。
可贾琏的却又不同。玻璃厂,又是皇子主事,如今不知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进。
“贾琏的职位,可是沈老太爷求得?”
林如海点头,“是!”
林砚嘴角弯起来。
书中贾家利用秦可卿得了贵妃之位,如今却只能保命。且虽则贾元春赦免了,可这谋害郡主的名声却未曾澄清,黑锅还得背。贾琏却封了官。二房恐怕要怄死了吧?
林砚手指在床沿轻轻敲了敲,思忖道:“即便是因为沈老太爷所求在先,可皇上封赏琏二表哥,却是在贾家献上了昭阳郡主之后,时间上太过巧合。怕是在旁人眼里,都会认为这是因昭阳公主之事而给予贾家的赏赐。皇上是故意为之?”
林如海眼带欣赏,却不置一词。
林砚已明白了他考教的意思。
“一个女儿家,成不了事,皇上并不在意她的生死。如今既然知晓身份,虽只是宠妾所出,义忠亲王一脉却已经没人了,封一个郡主,也不过是给一份俸禄,反倒还能借此迎来美誉。倒也不为过。
至于贾家,贾家借口以往不知,现今才晓得昭阳郡主的真实身份。这理由虽然叫人生疑,但皇上未曾怪罪,便是接受了的意思。
义忠亲王当年权势极大,他虽败了,可遗臣总还有些。贾家手里有一个遗腹女,又怎知别人手里没有其他东西?
义忠亲王早已仙逝,未曾留下子嗣。这些东西也没了用武之地,反而成了抄家灭族的祸患。
如今贾家因昭阳郡主而立功,非但无祸,还得了陛下封赏。其他人未尝不会心动效仿。如此倒是给皇上去了不少隐患。也摸清了义忠亲王留下的底牌。”
说白了,皇上就是在钓鱼。想把当年义忠亲王暗地里的势力揪出来。
林砚眼睛发亮,“不封贾元春而封贾琏,想来其一是因沈家所求。二来则是因为贾元春为女,贾琏为男。
四王八公俱是跟随太/祖闯天下得来得爵位,显赫一时。后来因权势太大糟了忌讳被上头明里暗里收了权,投闲置散。四王中唯有南安,北静尚有可为。八公却都只剩了闲职与爵位。便是爵位,有些也差不多快到头了。
八公落,而新贵起。如今过去一二十年,新贵却又成了气候。比如甄家。素来权势平衡,不过是捧一个踩一个。皇上要打击新贵,便想着拉拢开国老臣之家。
如今正值用人之际。抬举贾家,是一个信号。这是八公子弟起复的机遇,就看有没有聪明人懂得取舍,抓得住机遇了。”
林如海指尖有些颤抖。能只从信中的三言两语联想到此等关窍,便是沉浸官场之人也未必都能做得到,何况是年仅十三,未入仕途,毫无经验,信息都不齐全的林砚。
他很是惊讶,很是震撼,也很是骄傲。
林砚修长的手指划过信纸,最下头是贾元春的结局,皇上虽赦免了她的罪,却叫她出宫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