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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凝视着痦子男手中的符纸，没有任何反应，因为此刻我在脑海中不断质问着沈留白。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断的在心中大喊，甚至有些歇斯底里，撕心裂肺，可是沈留白却没有任何的回应，仿佛之前他对我的顺从全部都是假象。我恍然间明白过来，沈留白并非是不想阻止我，而是一直都在阻止我，只是这一刻才表现出来。他就像是冷月一样，一直在算计我，只不过冷月是为了害我，而他是为我好。
只是此刻这种‘好’我却消受不起。
我不知道是因为小狐狸离开了我，还是沈留白‘关闭了’而我沟通的渠道，总之我放弃了再做无谓的挣扎。我的视线定格在痦子男手上的符纸，然后轻声问道：“你们真的会杀沈留白？”
“问题不在于我们会不会，而是沈留白的信念有多强。”痦子男叹息道：“你应该知道沈留白阻止你的决心到了哪一步。”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他不想让我去玉镶村，而我又必须去。他是在自己死和我们一起死之间做出了一个抉择，但是他却忽略了还有第三条路可以选，便是我们一起生，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痦子男将符纸递向我，轻声道：“我们只是受沈留白委托而已，你只需要将这符纸贴在心口，之后的事情便不再需要你操心了。”
我犹豫了片刻后，伸手接过符纸，看着痦子男问道：“若是我贴上，黑百合她们会怎么样？”
“这我并不清楚，不过应该会回去吧，毕竟没有你和沈留白，她们也到不了玉镶村。”痦子男轻声说道，看我的眼神也很平静，如他所言，他和卯二姐仅仅是履行对沈留白的承诺而已。
我太了解沈留白了，若是他做到了以命相逼的这一步，他的决心必然是不可动摇的，若是我的不顺从，他极有可能真的会求死。但我若是顺从贴了这张符纸，那么也仅仅是延缓了沈留白的死亡时间罢了。
沈留白终究会死，既然到了这一步，我也就没什么犹豫的了，当场将符纸撕得粉碎，然后随手一扬，符纸便如纸片雪花一般飘洒而落。
看到我的举动，卯二姐和痦子男没有什么反应，而小狐狸却是毫不犹豫的蹦了一下，身体朝着卯二姐手上的狼骨撞了上去。
好在它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小小露。在小狐狸得逞之前，卯二姐的手腕就已经被小小露拉开了，然后直接从她手里将狼骨夺下。
“柳露，不要伤害卯二！”痦子男紧张不已的冲我大喊。
我面无表情，无动于衷道：“我分得清皂白。”说话间，我的视线落在小狐狸身上，平静且有力道：“你竟然真的如此狠心，竟然真的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自杀，以前你无论做了什么，我都能够容忍，因为在我看来，这世上没有迈步过去的坎儿。但是这一次不同，你的行为彻底伤到了我，那么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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