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当初的模样?
王卉有些恍惚,整了整衣冠,广场上的奏乐响起,王卉这才一步一步地踏出偏殿。
······
玉虚门广场之上早就人山人海,像是从几大宗门或者是一等世家过来的,自然有人安排座位,但仍有一些小宗门的宗主前来见识一下场面,只能自己找位置了。
“华清宫段宫主到!”
“华清宫清羽真人到!”
“万秀斋薄莲仙子到!”
“万秀斋碧心仙子到!”
“无心道宗兰游仙子到!”
···
恭迎在山门两侧的筑基修士一一登记下前来恭贺的真人宗主以及与玉虚门交好的各家族,贺礼已经登记在了药园库中,细数下来,竟有千余人,更别提那些小宗门的人了。
几个宗门的宗主与玉虚门中的各位峰主真人寒暄一阵,皆是对玉虚门所发生的一切避而不谈,只夸奖如今的玉虚门如何人才辈出。
虚妄真人得体地将这些人迎入安排好的席座,而另有几名筑基期的弟子带领着这些宗门或家族子弟前往弟子席座。
玉虚门的迎客台修建在广场上空,宛如一个空中花园般,俯视下方,玉虚门的万千景象尽然收入眼脸。而在迎客台的朝阳一方另有一座高台,台下有一段长长的台阶。高台上设有香炉祭台等物,乃是为了将弟子结丹的喜讯传递给已经升仙的各位先辈。身为王卉的师尊——凌玥真人此时华服在身,先王卉一步出门,端坐在祭台一侧,而在另一侧,则是给宗主设置的位子,如今重榛真人被废,由虚妄真人代为掌权,此位也就由虚妄真人坐了。而台阶两侧,门内的各位长老真人井然有序地坐下,由幼阳带领的一众精英弟子把守护卫。
一众弟子嬉笑闲聊,话语间已经把这位二十岁出头的金丹弟子当作了传奇人物,好奇而又带着些艳羡,盼望着自己也能成为这般的人物。
掌管宗门典礼诸事的兰溪道人抬手示意,下方弟子立刻击鼓十声,“金丹大典开始。药园弟子王卉祭祖!”
一声令下,一行朱颜鹤载着一位秀容玉肌的黄衫仙子从天际飞来,发出悦耳清脆的鹤鸣之声,与下方的鼓声交相应和。
原本谈笑的众人的声音戛然停下,皆被这景象给吸引了去,心生敬仰。
代替云清真人出席的月仙望着王卉的身影微微出神,心头恍惚间又闪现过王卉刚刚入门时的青涩模样,与眼前这个端庄得体、姿态出众的女修判若两人。自己又何曾想过,丈夫与儿子竟有一日会被宗门惩罚。
“原来这就是金丹仙人啊!”刚刚步入仙途的修士争先恐后地拥挤在围线之外,望着头顶仙人的模样,满是赞叹与艳羡。
王卉从朱颜鹤身上下来,望着长长的阶梯,一直紧张的心却突然变得镇定起来。一步一步,走上了阶梯。每走过一个真人,王卉的脚步稍稍停顿一下,两遍坐着的真人就会送出一段祝福之语,这样的过程,一直伴随着王卉走完阶梯。
王卉身上的服饰有些繁杂,又为了表示对先辈的尊敬,不能动用灵力偷懒,走到阶梯的三分之二时,已经有些疲累,还好因为这些时日未曾放松锻炼,体力远非寻常。
凌玥真人含笑望着徒弟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自己的金丹大典仿佛就在昨日,心中感慨时间流逝,看着优秀的弟子,笑容渐深。
“弟子药园王卉得以结丹,今日在此祭祖,此后接掌药园,当不负期望!”
王卉跪在蒲团上,对凌空浮现的历代药园先祖的虚像叩拜三次,凌玥真人上前将自己身上一个小巧的碧色玉璧取下,转而佩带在王卉腰间。
“此乃药园掌印,今授予你,当继承药园传承,发扬光大。我今日赐你道号琪华,愿你不负我望。”
王卉又向凌玥真人叩首,“弟子领命!”
话音落下,青色玉璧上凌玥真人的道号消失,取而代之的就是王卉的道号琪华。
这玉璧之上又有多少人曾在此留下过名字。时间流逝,人去人散,唯独这玉璧伴随着药园的传承长长久久地留了下来。王卉望着凌玥真人含笑的面容,蓦地有几分酸涩。
静候许久的虚妄真人走上前来,将王卉的名字记载在宗门的金丹真人的名册之下,而与收徒之时不同的是,此时记下的并非是药园弟子王卉,而是药园园主王卉,掌一方传承。
虚妄真人大声道:“礼成!”
顿时,百兽峰放出数百只吉祥鸟兽在空中盘旋祝贺,王卉往下望去,所有的人都将目光凝聚在自己身上,或艳羡、或嫉妒、或敬仰,却惟独少了那人的目光,王卉心头涌上淡淡的失落。
鸟鸣之声清越灵动,肃穆的气氛被哄然打破,王卉的金丹席宴才刚刚开始。
······
前方之事自然有宗主料理,王卉被同门熟悉一点的弟子灌了三大杯的琼液佳酿,生生红了一张玉面,暗道这修仙界也流行劝酒灌醉之事。而后还是帮着打点的明德真人瞧了不妥,才让她脱身回去休息了。
“王仙子等等!”
王卉正要离去,一位体态妖娆的妖艳女子叫住了王卉,王卉上下一打量,并不曾见过她。
女子笑道:“我是冰焰,曾与仙子在凰羽山见过。”
冰焰?王卉想起似乎谢长安收复的蛇也就叫冰焰,没想到却是这么个妩媚的尤物。心头突然有些不舒服,王卉声音淡了下来:“你来有何事?谢家的贺礼已经登记过了。”
冰焰想到了什么,笑意渐深,拿出一个小小的锦囊递给王卉:“方才只是谢家的贺礼,这个才是我家主子的贺礼!”
说罢,冰焰就直接将手中的锦囊丢到了王卉怀中,生怕她不接受似的直接瞬移了。
“究竟弄什么名堂?”王卉眉尖微凝,打开锦囊,里面正是一枚蛇形扳指和一个小纸条,这可真是熟悉得很啊!
王卉打开纸条,只潇潇洒洒地写了一句话:定情之物,还请珍爱。
珍爱个鬼。王卉现在是什么心思都没了,透过纸条仿佛就能看到谢长安笑脸背后的一条狐狸尾巴,顿时将纸条撕了去,看了看手中的扳指,沉默了半晌,还是收回了锦囊。
不要脸!王卉对着锦囊暗骂了一句,只觉得身上的酒意更加重了些。
远在羽吉剑林的谢长安在练剑时忽然打了个喷嚏,摸了摸鼻子,弯了眉眼:“她应该是很高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