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电话打通了,确认了云天河人没什么事,林芸应该放心才对。可她却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安心,在那块黑色沼泽地里越发往下沉。
将近二十年的夫妻,林芸对云天河有足够的信心,她也一直以为,他们之间家人的牵绊,是什么都无法砍断的。可现在,林芸却觉得云天河离这个家越来越远,离她越来越远……
皮蛋追在黑皮的尾巴后欢快地跑进屋,云卓尔被言不凡催着回房间学习,不乐意地跟在皮蛋的身后也走进来,看到林芸还坐在那里,朝言不凡吐了吐舌,跑到沙发旁黏着林芸坐下。
“妈妈你怎么还在家呢,不是要出门吗?不出去啦?”
林芸对她勉强地笑笑:“嗯,临时取消了。你乖,别闹腾了,上楼做作业去。”
云卓尔鼓了鼓腮帮:“怎么妈妈也这样,就晓得作业作业,要是爸爸在,肯定准我多歇会儿……知道啦我就去!”
听到她提起爸爸,林芸愣了愣神。
“这不叫歇,叫做赖。阿姨,我也去给您煮一碗年糕吧。”
“不用了,你们俩都去学习吧,我自己随便弄点来吃就行。”
云卓尔不情不愿地起身,慢吞吞地上楼去。
既然林芸都这么说了,言不凡也没有去多此一举,不久也上了楼。
林芸一个人落寞地坐在沙发上好一会儿,才站起来,也没有吃什么东西,直接回到二楼的房间里,失神地坐在床边。
她始终放心不下,给一个云天河常提起的和他一起负责项目的人的妻子发去一条短信,问起受伤员工的事。
结果,对方就回过来一句话:“有这回事吗?看他睡的挺香的。”
手机,从林芸的手里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