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他想甘青司活着,也想自己活着,所以他选择了融魂。
“我就说怎么这么奇怪,从不见你寻魂与鬼气,原来是这样。”说完,甘青司有些自责。
“都是为了活着,没什么差别。”甘云归见他低落立马岔开了话,“你又怎么这般清楚灵器之事?”
“你真当我这鬼师是白当的?”甘青司说完又叹了一声,“我原先也不太清楚,直到我一个友人成为召鬼被封在灵器之中。”
“封?”
“嗯,四国府对外放出消息,将一作恶多端的恶鬼收复并作为四更天的奖赏,那便是我友人。想必四更天的人不会去找鬼魂更不会找鬼师温养他,他生前本就是极有天赋的鬼师,而后逃脱出锁灵盒猎寻鬼力,可被玉岭的灵师和我的召鬼驱退了。而后四国府又利用锁灵盒之契将他封印,我便再无机会见到他。”
“所以你参加四更天是为了救他出来?”
“是。”
“别说他待在锁灵盒,我为保自己鬼力收恶灵在小仙使身上都难耐,他处境肯定更恶劣。”说完他有些歉意的看向甘青司,“我差点让小仙使堕道,你不生气?”
“都过去了,听欢有我在,不会堕道。”
“少来,当初他可是对我说,若你是执着堕道何惧这话,你一鬼师还不够让他堕的?”
甘青司一下仿佛来了精神,急忙问道,“听欢真那么说了?”
“是啊,开心吧?”
他摆首,“说不开心是假,可若要说真的,我只想我家听欢生生世世安平,堕道于他而言是苦难,于我又何尝不是?”
“你和小仙使还真是碍眼。”甘云归白他一眼,气恼的钻进被子里。
甘青司笑笑将床铺好在地也盖上被子合眼,脑袋中盘旋的都是席若白的轻唤,那句夙冶,他已逾多日未曾听见,天知道那十年他是如何忍过来的。
“听欢,我思量你。”
一句梦呓让甘云归缓缓转了身子,只见睡熟的人唇角泛着笑,他默默下床给他拉了拉被子,怒道,“你就知道思量席听欢,臭不要脸。”
寅时不久,外边轰动声让甘青司惊醒,他刚坐起身,门就被外边人一脚踢开,来人语气满是不耐烦,“还睡什么睡,囚水到了!快给我出来。”
两人睡眼惺忪转到船头后只见弟子们皆是穿戴齐整,个个腰间别着把长剑,英姿飒爽。甘青司的手不自觉握了握手心,十分挂念起他的如影和随行。
众人整装待发,领头人是打扮光鲜的阮平,他粗略交代了几句,让一名弟子留守后又转头向甘云归,“小弟弟,要不你跟着我吧,不然待会可不安全,你最好做个明智的决定,要是你之后求我就是哭鼻子我也不会动容的。”
“你一个船长有什么了不起的?还真当自己是活神仙不成?”
这话一听阮平就怒了,“我乃堂堂清平观七弟子阮平,你一个渔娃子还真蹬鼻子上脸了!”
几名弟子连忙附和,阮平见明景走过来,硬是把满腔怒火压了下去。
“臭不要脸。”甘青司道。
甘云归就不服了,“不能这么骂,这等好词在他身上体现不出价值。”
“哦?那如何才能体现?”
甘云归一笑,两手中指稳当竖起,甘青司彻底无语。
刚下船冷风吹得人瑟瑟发抖,那阴风硬是吹入了骨子里头,直把人冻得透心凉。也不知是风声还是其他,诡谲得人心惶惶,一群弟子皆是亮出长剑十分谨慎的打探周围。
阮平回过头一看,见两个人好不快活抱着手臂观光的样,他当下来气怒吼道,“你们两个还真当这地方安全得很是吧?”
两人一齐摇头。
“真是不知者无畏!等你们看见就知道厉害了!到时候还不是你们要向我求救!”
两人一齐点头,手指指了指前方。
“师兄小心!”
阮平一回头凶神恶煞的鬼脸凑到他面前,血淋淋张着大口,腥臭味涌入他鼻中,他还未喊叫出声,后边两句高亢呼救代替了他,虽让阮平如了愿,此时他也无法高兴起来。
甘青司和甘云归不遗余力的大喊大叫,“有鬼啊!救命啊!”
众弟子急忙回神摆阵灭尸,等行尸收拾得差不多时阮平心仍剧烈跳动,回想刚才的画面背心就发凉腿还在发软,他死盯人群里的二人,强撑着劲收剑回鞘几步走到两人面前,道,“现在知道怕了吧?”
甘青司敷衍道,“怕了怕了。”
明景击倒行尸后扔了个珠串过来,随即喊道,“司兄,接好!”
甘青司没留神就伸出手,当他仔细看清蓝光满溢的灵珠朝自己过来时,手当即僵在原处,珠串啪嗒落在地上引得一行人尴尬,空气都静悄悄的。
众弟子又是哄笑,“他吓得手都软了!”
你一鬼师鬼力没恢复你接灵珠你不软?
“天呐他连个手串都接不住!”
地啊他都接不住!你行你上啊!
“你们说待会不得吓死啊。”
不用待会现在就吓死给你看!吓不死你们!
“哈哈!这渔夫真逗!”
呵呵,你们也不差。
甘云归见状忍着满腹笑意拾起珠串顺便道了谢。
此时明景也急匆匆走过来,“司兄抱歉,我不该……,”
“哪有的事。”甘青司哀叹道,“还来?有完没完了?”
明景尚未明白他的话,只听得身后一阵鬼啸。众人又是提剑就冲,留下甘云归握着灵珠轻笑,甘青司在旁边直晃脑袋。
“还演吗?”甘云归问。
“不演了。”
“为什么?”
“我担心明兄待会又扔一个灵珠过来,我受不住。”
“……,”
砸不死你个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