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春笑着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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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时光很便消磨过去,绣春吃了晚饭,天也开始黑了下去。掌灯后没多久,下人来报,说魏王殿下来了。
绣春急忙起身去接。到了前堂,见他已经被祖父迎了进来,正那里说着话。只是这俩人,神情瞧着都有些拘束样子。看见她现身了,两人都像是见了救星,立刻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陈振对着绣春,一本正经地道:“春儿,方才迎了殿下入。倘若殿下不嫌此处饭食粗陋,本是想留殿下用饭。只他却说宫中已经用过了,便也不敢再勉强了。”
萧琅听他说完,忙看向绣春,接着道:“多谢祖父一番好意。只确实是宫中用过了,这才过来接你。”说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绣春看了出来,自己祖父和自己丈夫,这俩人现如今表面上是和好了,只因了先前那一番经历,估计现谁见了谁都觉得是种折磨。见萧琅用这样目光看向自己,暗地里叹了口气,转头对陈振道:“爷爷,殿下忙了一天,此刻想必乏了,要么我这就随他回去了?”
陈振起先见魏王殿下来了,便知道孙女是留不住了。果然,这会儿立马就要走了。压下心中不舍和稍微那么一丁点儿酸意,唔了声,声音平平地道:“那就去吧。路上小心。”
萧琅忙朝陈振告别,也不多话,领了绣春便往外而去。陈振带了家人恭恭敬敬送至大门外,直到那一行车马消失了夜色头里,这才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下回……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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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春马车里刚一坐定,见边上萧琅望着自己,一脸笑吟吟,仿佛松了口气模样,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我爷爷就这么可怕?你一会儿都不肯多待?”
萧琅见被她瞧破了,摸了下头,只好老老实实地道:“确实有些怕他。”
和别人家孙女夜会,忘形之下,结果被人角门后当场捉住,要不是他态度端正,估计当时真要被人用扫帚扫地出门了,自此,他心理上落下难以磨灭阴影,这也算正常……
她忍不住了,嗤地一声笑了出来,伸手过去摸了下他肚子,“你还没吃饭吧?我晓得留你我家吃饭话,边上有我爷爷盯着,估计你也食不知味,所以我方才也只吃了个半饱,回去了,我再陪你吃。”
她竟这么善解人意,还体贴自己!
萧琅心里顿时好生感动,顺势握住了她手,紧紧不放。
绣春脸埋他肩上,正捂嘴偷笑时候,忽然觉到身子被他托起,轻轻哎了一声,人已经被他抱着,横躺了他腿上,他低头下来,就着她鼓鼓囊囊胸口狠狠地香了一下,“春儿,你真好……”他喃喃地道。
从陈家到城西魏王府,路不算很近。只是这会儿,对于马车里魏王殿下来说,没吃晚饭算得了什么?现怀里有这样一个暖香美人软绵绵倒着任他享用,他简直巴不得这路程没有头才好。一直到了王府大门前,马车停了下来,听到外头人恭敬唤请王爷与王妃下车,他这才终于松开了她,见她一双水汪汪眼眸里春水潋滟,对着自己露出恼羞责备神态,偏又怕被外头人听到,只能慌张理着身上衣衫、不敢发一声样子,随手解下自己身上外氅,披裹了她身上,替她系好结带,端详了下,见瞧不出什么端倪了,朝她一笑,牵了她手出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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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两人反复厮缠过后,她倦极,躺他臂弯里,闭着眼睛正昏昏欲睡时候,忽然听见他自己耳畔道:“春儿,太医院林大人今日过来求见于我,说想与你见一面,商讨下关于桓儿病情事。我代你应了。明日你随我一道入宫去吧。”
绣春未睁眼,只懒洋洋地嗯了一声,打了个哈欠,随即便沉入了黑甜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