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把材料都交过去了,对方说最多两周吧。”
“两周?”江临岸撇眉,“时间有点长了。”
“还长?不是,你就这么急着要挖联盛的墙角?”
“……”
“临岸你有没有想过,开弓可没有回头箭啊,一旦事情捅出去,城南项目肯定要完蛋,联盛也会受牵连,先不说公司得损失几个亿,就你,你会把人都得罪光,回头你怎么跟老爷子交代,怎么跟那些股东交代?而且你刚升任,地位尚且不稳,这个节骨眼上有必要去搞这些事?”
“……”
“更何况我实在想不通,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临岸,你要不要再考虑清楚?”于浩还是心存一丝侥幸,希望江临岸能够重新捋一下思绪,可江临岸只是嘴角勾了一下,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没什么可考虑,再说城南项目背景不干净,早晚要出事,现在及时停止也只是及时止损而已。”
“你放屁,自欺欺人了不是?”于浩哼笑着反驳,“别人说这种话尚且还有可信度,你说是不是未免太假了?什么叫背景不干净?这些年你做的项目又有几个是绝对干净的?存在即是合理,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你不清楚么,干不干净都是你们这些人说了算,你现在来这么一局,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那女人?可是值得吗,有这个必要吗?”于浩越说越激动,简直气死他了,真讨厌自己老板在处理感情方面的事情时总是蠢钝如猪。
可江临岸铁了心要干呐。
“行了,别在我这发牢骚,按计划往下走吧,先出去,我这很忙!”蠢钝如猪的人挥挥手示意于浩出去。
于浩气鼓鼓地瞪了两眼,但也没辙,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觉得不甘,抵着门朝椅子上的人喊:“喂,我为了你的小情人在北京跑了一圈,于公于私你是不是要给我涨点工资?”
江临岸抬头白了一眼。
“滚!”
“……”
五月之后的甬州就彻底转暖了,除了早晚温差有些大,白天只需要穿一件衬衣。沈瓷在小屋住了大半个月,倒把苏州几个园林和景点都玩了一遍,另外去了几次二手书市场。
苏州的二手书市场要比甬州大,足足五层楼,各种读物报刊都有,有些甚至是直接称斤卖,沈瓷为此又弄了几箱子旧书回去。
那天刚好是周五,沈瓷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坐在院子里看书。
电话是甬州那边打过来的,机关座机号码。
“喂,请问是沈小姐吗?我们这里是甬州人民检察院,接上头检举报告,有些事需要您过来配合了解一下。”
那日天气晴朗,春意盎然。
……
江临岸自接管联盛之后真是忙得不可开交,就连五一假期都没休息一天,去国外跑了一趟,下飞机的时候已经又是凌晨,他打开手机,一溜儿未读信息,其中一条的发件人赫然写着沈瓷。
他率先打开,上面只有简短两行字:“检察院的人来找我了,我明天回甬州,想在锦坊借住一阵子,不知是否方便?”
方便方便,当然方便。江临岸心里一个劲点头,嘴角带笑,但想想还是发了条较为稳重的回复过去。
“没问题,明天我让老姚去苏州接你!”
沈瓷的来信也特别快,回答:“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回去,到之后给你打电话,我去找你拿钥匙。”
这是自上回苏州那夜之后,两人最近大本月以来第一次联系。
次日沈瓷吃过午饭便回甬州,下了高速之后联系江临岸,那时差不多下午两点多,江临岸的电话隔了好久才接通。
“抱歉,会议中,你到了?”
沈瓷回答:“刚下高速,你是不是很忙?”
“在开会,要不我让老姚把钥匙送去给你?”
沈瓷看了眼时间,还尚早。
“不用了,我这边离联盛不远,开车过去拿吧,也省得老姚再跑一趟。”
江临岸也没反对。
“好,那我等你!”
可沈瓷挂完电话就有些后悔了,她觉得自己似乎下了个鲁莽的决定,自己目前这种身份似乎不适合再出现在联盛,但话已说出口,她也不知如何解释,只能硬着头皮先开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