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嗯,一定是歌儿想我了,一定是!”
竹林小路曲折蜿蜒,云起走了没多久就发现这里设了阵法,他四下看了看,便判断出这里设置了奇门阵法,虽然尚未见到“药痴”本人,但他对这人的好奇已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要知道如今广为流传的阵法,已是千百年发展而来的,多依靠阵图设阵,较为厉害的阵法师均以研究阵图为主,很少有人学习奇门遁甲之法了。
不过,天之大陆的阴家却不是如此,云起幼时由父亲亲自教导,阵法算是家学,自是教导重点,而且,他学习的除了一些常见、稀有阵图,还有奇门遁甲之术。
他记得当年他父亲是这么说的。
“不要小看奇门遁甲之术,它是怎么出现的现已不可考,但真正弄懂了它,就会明白它的厉害之处。奇门遁甲之术关键在于一个‘变’字,只要真正弄懂了它,你可以摆出千变万化的阵法,而非一图一阵这般死板。”
云起脚下数着步子,回忆着那时他的反应。
“爹爹,既然奇门遁甲这么好,那为什么大家都不去学呢?”
“傻儿子,奇门遁甲奥妙无穷,哪里是寻常人能学会的?有的人研究一辈子也未必能摆出一个阵法来,这样的话又怎会有人愿意去付出心力呢?久而久之,这奇门遁甲之术也就无人问津了!”
而几年、几百年、几千年无人问津的结果就是,当今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可凭一图一阵困住数十人、数百人的阵法师,却无人知道奇门遁甲是什么!
云起从出生到离开,也不过在阴家待了不到十年,这其中还要刨除他不晓事的时间,所以,实事求是地说,他在阴家学习到的东西并不多,最后那段日子更是变故频出,何来时间去学习?
奇门遁甲之术他不过粗粗了解,幸亏这竹林中的奇门阵法不是很难,要不然他只能干望着这竹林,不得其入了!
前三步,退两步,左五步,右四步,云起就在竹林里这么进进退退、忽左忽右,大约一刻钟后,终于在竹林掩映中看到了一座精致小楼。
竹制、一层,不过离地三尺是悬空的,有些类似戌国山林之中的少数民族的居所,屋子虽不大,可很重视细节,显然这竹楼的主人心思很细。
“请问‘药痴’可在?在下云起,前来拜访!”云起看似随意、实则仔细地打量了几眼,站在距竹楼五米之外抱拳道。
不是他不想靠近,而是自他所站之处到竹楼的范围内,都种了各种各样的毒花毒草,哪怕走最短的直线距离,至少也要中八九种毒,纵然他有法可解,也不愿找这样的麻烦。
你说用轻功飞过去?
人家既然在地上种了毒花毒草,难道就没弄别的什么毒粉毒药了?
“谁啊,喊什么喊,赶着来吃毒药啊!”清亮的女子嗓音从竹楼中传出,语气很是恶劣。
云起闻言一懵,“药痴”是个女的?
竹屋一扇窗户的素色帘子被掀起,露出了一张可爱出奇的娃娃脸,只是面上那被打扰到的烦躁表情,大大破坏了这本来萌到极致的脸。
云起不禁一愣,只因那窗口的女子,不,准确地说应该是个女孩,至多不超过十三四岁,他下意识判断出这不是“药痴”。
“小妹妹,在下意欲拜访‘药痴’,请问……”云起再次拱手抱拳,可还没等他说完,就被打断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是来求药还是来求毒?”那少女很不耐烦地吐出这么一句话来,眼底还流露出几分讥诮。
云起笑意微僵,心中略有恼意,不过面上丝毫未露,反而简练道:“求药。”
那少女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轻哼了一声:“求药医己,求毒害人,天下人大都如此!”
求药医己,求毒害人。
云起默念这八个字,对少女的看法改观了不少,能说出这样的话,如果不是从长辈那里鹦鹉学舌,就证明这少女并非常人。
不过,云起又看了那少女两眼,幸亏是窝在这竹林里,不然这样的脾性,走出去不是四处树敌,就是仇家遍地,迟早要做个短命鬼。
“想求药,可以。”少女答得干脆,但眼神却波澜不惊,显然这样的场景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她抬起纤手在竹屋周围一划,“你既能走到这里,想来也非一般人,这周围都是药,想要就凭本事自己取,至于能不能活着出去,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