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北君沐暗自感叹不已,只是他心志坚定,断不会因此就改变初衷、摇摆不定,感叹过后也就抛开了,即使心中也有一丝遗憾,若他们不是立场相悖,想来也能成为知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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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君沐,你如何?”林问歌见他流血很多,连忙对旁边的天於言道,“爹爹,快给他止血呀!”
听到宝贝女儿的话,天於言哪还顾得上其他,当即转身掏出止血的丹药递给北君沐,此时七彩在空中继续干扰攻击,乾宫中人一时间也上前不得,阳惊鸿惊怒非常地瞪着那边的风长老,不,傅流风,浑身都散发出浓浓的杀意。
傅流风仰头看了眼空中的七彩孔雀,见它身量只是幼年,不禁露出些许怀念和伤感之色,但眼下此景绝非好时机,他便也迅速收敛神色,在阳惊鸿的虎视眈眈中缓缓挪到了天於言、北君沐身边。
“小子,你的伤不碍事吧?”傅流风警惕地盯着阳惊鸿,见她始终未有动作,暗自奇怪的同时也愈发小心谨慎,嘴里却带着关切之意地问起北君沐的伤势。
“未及要害。”北君沐看向几步外同样受了伤的林问歌,对上她担忧的双眼,心中一暖不禁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目光,口中却答着傅流风的话。
想到方才就是听到了这人的名字,他才失神被伤,北君沐心中已是五味杂陈,有怨有愤,但也有亲近和期待,但他到底是成年人了,早过了渴盼父爱的年纪,是以在某种近亲情怯的心绪之下,他心里更多的是复杂,满满的复杂。
北君沐仰头观察这个自称是傅流风的男人,却因角度问题,只能看到他的下巴和小半张脸,不过……这人站在这里呈保护姿态时,倒的确有那么一两分可靠的感觉。
阳惊鸿冷冷地目光如风刀雪霜般刮过天於言三人,突然从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单手拎着被捆住的林问歌窜入天梯的云雾之中。
“乾宫众人听令,就地格杀,一个不留!”她的命令自背影处传来,乾宫众人得令后立刻调整方位,将中间那三人给围了起来。
天於言大惊失色:“小璃?”
北君沐也是面露惶急,傅流风又听到天於言所言,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林问歌的身份,而想明白的刹那他亦满面震惊狂喜,进而自责悔恨不已。
他刚刚等什么啊,早该上前与阳惊鸿一战,不然怎会给那贼子机会掳走少尊主?
钟离瑾和淳于衍见乾宫长老及其他人周身真元力涌动,显然一场围攻在所难免,但之前已与林问歌等人达成一致,此时再想抽身已是不能,两人对视一眼,提着剑便率先冲向天於言,准备设法在混战中拉偏架,怎么也不能让这三人死在这里,哪怕有机会逃走,就有卷土重来的可能啊!
天於言哪管什么天梯只能宫主登上的规矩,眼见宝贝女儿被阳惊鸿抓走,自是无法保持冷静,当即纵身就冲进了云雾之中,继他之后,傅流风和北君沐眼神一碰,也是果断拧身追上,便是这天梯上危机重重,也坏不过被众人围攻了吧?
钟离瑾和淳于衍本就存了别的心思,随着他们三人之后亦跟了进去。
“回来!”大长老将他们两人当成了年轻气盛之人,脸色一变就出声阻拦,奈何两人身法太快,在她出声之时便已没入云雾里,她的脸色登时就难看异常了。
这般变故,其他人均不知所措地看向在场辈分和地位最高的长老团们,希冀她们能拿出个主意来。
“大长老,这下怎么办?”三长老代众人问出口。
大长老面现怒容,而后颓然长叹,语气极其不佳道:“还能怎么办?乾宫自有规矩,天梯除宫主外余者不可擅入,我们总不能为了那几个狂徒公然犯规吧?等宫主归来之时,我等又该如何自处?”
“可是就这么放任他们上去?万一出了什么纰漏,岂非我等之过?”八长老不甘道,问出了所有人最为担忧地问题。
是啊,乾宫之内管理方面尽皆为宫主所辖,她们这些长老说来地位尊崇,实际上也就是乾宫放着镇宅的高手,只要不是涉及阳家与乾宫存亡的大事,均没有多少参与权,更别说是这种数万年都不曾遇到过的突发状况了。
什么天氏一族?什么旁支血脉?什么背叛?
这些她们压根不曾听说过,既然不了解又何谈如何处理?宫主瞧着倒是清楚,却从未与她们提过,自这位宫主继任以来,就没少削弱她们长老的权力,她们也是活了不少年头的人了,早已经历无数世情,对权力倒也没多么热衷,凡是武道一途甚为痴迷。
为了乾宫和睦,也为了不让阳家不稳,她们这些老家伙也就对宫主多年来的作为退让了一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多少年都这么过来了,突然遇到有人敢在乾宫内大打出手,长老们久不理事早就缺乏临阵经验和应变能力,如何还能拿出个有效的主意来?
更别说牵扯到天梯和圣殿这等重要之事,她们就越发不会轻易做出决定了。
“不得允许妄登天梯,难道你们不知会有何后果?”大长老反问一句,而后叹道,“更何况,我们都心知肚明,这登临天梯……除了宫主,于其他人不吝于深入一处上古险地啊,那几人也未必能得好。”
“是啊,指不定此时早已身首异处、神魂俱灭了呢!”五长老也想到了这一茬,神色不禁放松了几分。
虽然未曾做到宫主的命令,但那几人要冲上天梯自寻死路,想来宫主归来后也不会怪罪她们办事不力吧?
阳容颂和四小姐隐晦的交换个眼神,均看出了长老们不愿涉险的心理,更看出了她们不愿惹自家母亲不快,又不肯有所为的想法,当即暗自慨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