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妃冷笑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愉贵人说这么多,无非是想万一东窗事发,本宫担下所有罪责,不将你供出来是吗?”
愉贵人愕然看着哲妃,后者盯着她道:“怎么了,被本宫说中,无话可说了是吗?珂里叶特若莹,既想靠着本宫爬上一宫之主的位置,又不想担事情,你这算盘打得可真好,不过本宫可没有替人扛罪的习惯,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愉贵人涩然一笑,道:“想不到在娘娘眼里,臣妾是这样卑鄙无耻之人。不错,臣妾帮着娘娘除去二阿哥,是想要成为一宫之主,不必处处看人脸色;但臣妾对大阿哥是真心疼爱,之所以说那些话,是真的害怕臣妾与娘娘出事之后,大阿哥会受苦。岂料惹来娘娘的疑心,若臣妾有娘娘说的那些念头的话,这会儿就不会站在这里了。罢了,臣妾以后都不说了。至于二阿哥一事,若真查到娘娘身上来,娘娘放心,臣妾一定会与您共担,绝不逃避。”说到最后,愉贵人已是眼眸含泪,她哽咽地道:“若是娘娘没别的吩咐,臣妾告退了;往后……臣妾也不会再来了。”
哲妃惊讶地看着愉贵人,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难道真是自己冤枉了她?眼见愉贵人快要走到殿门口,她连忙唤住道:“妹妹这是做什么,本宫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罢了,瞧瞧你,居然还当真了,快回来。”
愉贵人停下脚步,转身道:“臣妾并不以为娘娘是在玩笑,娘娘对臣妾分明已经没有了信任,臣妾再留下来也没意思。”
哲妃走过去,拉过她的手道:“都说了是玩笑,你怎么就不相信呢。这种时候你都能来看望本宫,本宫又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愉贵人抬起头来,含泪道:“真的吗?”
哲妃点头道:“自然是真的,如今这宫里头,本宫最相信的人就是你了;来,坐下陪本宫说话。”
她以为,事情掌握在自己手中;殊不知,她不止没有掌握事情,甚至自己也沦为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
日升日落,转眼已是夕阳西下,慈宁宫中,杨海正将这一日监视所得,禀予凌若知晓。
“太后,皇后娘娘一直待在坤宁宫中没有离开,至于娴妃,她曾过去永和宫,并且派人盯着永和宫;哲妃娘娘则是去一趟御花园,之后,愉贵人去了一趟长春宫,过了约摸半个时辰离开。”
安儿惊奇地道:“娴妃好奇怪,她盯着永和宫做什么?”
凌若捻着手中的佛珠,轻声道:“难道……真不是娴妃动的手?”
杨海眸光一闪,道:“太后认为娴妃盯着嘉嫔,是在怀疑后者?”
“只有这个理由能解释她为何要派人盯着嘉嫔。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故意做给哀家看,好借此洗脱身上的嫌疑。”
杨海点一点头,又道:“太后,愉贵人呢,她会不会有问题?今日她可是特意去见了哲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