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脸色必然看的不少。这么着,也未必不是忍辱负重呢?”
“奴婢觉得舒氏姐妹也够奇怪的。”大丫鬟想了想,说道,“她们一直就不希望孟侧妃生下小王子的,在孟侧妃生产之前,帮助崇信侯兄弟关照孟侧妃,尤其是阻止咱们世子去找孟侧妃的麻烦,还能说是为了掌握孟侧妃的一举一动。”
“前两日孟侧妃生产后,她们可不就是立刻撺掇陛下召见小王子,干脆利落的下了毒手?”
“但现在小王子都死了,她们却还跟崇信侯密切来往……哪怕那位小王子确实不是孟侧妃的血脉吧,彼此心里就没有一点膈应吗?”
赵桃姌笑了笑,道:“要不人家为什么是尊贵的娘娘,而你只是个丫鬟?高处不胜寒,别看那两位出身卑贱,能在贵妃跟昭仪的位子上一坐这许多年,将陛下笼络至今荣宠不衰,必有过人之处,可不只是以色侍人那么简单!”
大丫鬟笑道:“奴婢才不羡慕那两位,能跟着您啊才叫心满意足呢!”
“不说笑了,过来帮我换身衣裳吧。”赵桃姌站起身,“毕竟是正经册封的侧妃,论起来算是庶婆婆,又还在坐月子……还是稍微郑重点的好,倒不是怕了她跟她背后的崇信侯兄弟,而是犯不着堕了赵家女的名头。”
大丫鬟有点担心:“虽然世子这会儿不在府里,怕就怕他忽然归来……”
“不会的。”赵桃姌笃定的说道,“倘若是孟侧妃一时起意要找我说话,还有可能被世子堵到。但既然是她那俩娘家兄弟要借她的名义给我传话,世子那边岂能不做安排?”
“否则世子要是恰好回来,知道我被孟侧妃请过去,八成要借题发挥,冲过去找茬!这不是坑自家姐妹么?”
“还是世子妇聪慧,奴婢这笨人就想不到了。”大丫鬟这才放下心来,服侍赵桃姌梳妆打扮。
因为考虑到孟侧妃是才遭了“丧子之痛”的,赵桃姌说是要打扮的郑重点,实际上也没什么花哨的,发式是端庄的十字髻,中间插着镂雕卷草纹喜上眉梢象牙梳,对簪赤金半月云纹翠玉步摇,薄施脂粉,穿了铁锈红挑金线瑞云纹宽袖上襦,靛蓝海水纹团绣梅花百褶裙,腰间一条墨玉竹节女带。
见大丫鬟拿了件雪狐裘过来,就摇头:“我这两日出门虽然素来穿这件,但白色到底与丧事有些关系,还是换那件紫貂裘来吧!”
半晌后,她到了孟侧妃的院子,这地方是已经清过场了,侧妃只留了两个丫鬟在房里照顾。
看到赵桃姌到,让她们沏了茶点来,也就挥退。
室中只剩婆媳二人,赵桃姌意思意思的问候了几句,就直截了当的问:“未知侯爷有何指教?”
孟侧妃闻言怔了一下,轻笑道:“早先就听说世子妇出身赵府,是秦老夫人一手栽培出来的,果真兰心蕙质……确实是六哥有话带给您!”
“侧妃谬赞了。”赵桃姌一上来就道破孟侧妃乃是受人指使,却不是为了开门见山,而是希望抢到主动权,把握谈话的节奏。
此刻淡然一笑,也不问孟归羽有什么话带给自己,先道,“崇信侯与我素无瓜葛,即使世子这些日子对侧妃多有冒犯,想必贤兄妹也不是会迁怒无辜之人?如今忽然有话带给我……莫非,与侧妃有关系吗?”
孟侧妃做女孩儿的时候不算笨,但也只是一些小聪明,会的看眼色,论到真正的心计是不怎么样的,这些日子在王府苦苦忍耐,倒比从前还恍惚些了。
这会儿又在坐月子,也实在没精神跟赵桃姌斗,就苦笑道:“确实如此……不然正如世子妇所言,咱们向来没什么瓜葛的,又怎么敢劳烦您?”
她抿了抿嘴,不待赵桃姌询问,就说,“六哥的意思是,问您想不想做皇后?”
饶是赵桃姌来之前做好了各种设想,也知道古往今来的说客,都爱用危言耸听、先声夺人这一手,此刻也不禁瞠目结舌!
好一会儿,她才微笑道:“侧妃,您糊涂了么?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且不说我与世子素来恩爱和谐,膝下子女都已成行。就说陛下乃是世子的亲伯父……你说这样的话,岂非是在侮辱我?!”
“世子妇误会了。”孟侧妃摇头,淡淡道,“六哥的意思是,陛下无子,世子既是陛下的亲侄,何以密贞郡王可以觊觎帝位,世子不可以?”
赵桃姌心念电转,倏忽冷笑出声:“世子素来视侧妃犹如仇雠,令兄居然还有心思建议他登临大宝?恕我直言,贤兄妹这些日子以来的做法,可不像是这么以德报怨的人?”
“还是……”
“你们的目的不是支持世子入主东宫,而是打我娘家父亲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