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定主意,决定今晚使劲灌刘飞喝酒,让他酒后吐真言。
我于是开始找了各种由头,一杯又一杯地给刘飞敬酒。刘飞酒量没有我大,我自信很快就能把他灌醉。
果然,几杯酒下肚之后,刘飞的脸色开始变了,显得不胜酒力。
我倒满一杯酒,正打算再敬刘飞一杯,刘飞却站起来,随手拿起大哥大装进口袋,然后笑着说:“江主任,我可是酒量不行了,不过,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只要你提酒,我还得喝,呵呵……稍等下,我去下卫生间……”
说着,刘飞摇摇晃晃出去了。
刘飞一出去,我也立刻站起来出去。
出去前,我看了一眼柳月,柳月正看着我,眼神捉摸不定。
“我去看着刘总,万一他喝多了摔倒了……”我冲柳月诡笑了下,然后出去了。
我知道柳月一定对我今晚主动不停和刘飞喝酒感到有些不解,或许她心里猜到了一些,但是,她对我跟着刘飞出去,可能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她应该猜得出,我此刻不会那么巧和刘飞一起上卫生间,更不会那么好心怕刘飞跌倒出去搀扶他。
我出了门,看到刘飞正在走廊里往前走着。
此刻的刘飞,却丝毫没有了刚才走路摇摇晃晃的醉态,而是走的四平八稳,快速走进了卫生间。
我悄悄尾随而去。
卫生间是带封闭格子的,我刚进去,就听见刘飞在一个关上门的格子里呕吐的声音,听那动静,刘飞是在自己主动用手抠。
我进了隔壁的格子,听着刘飞一阵阵嗷嗷地呕吐声,我靠,看来他是真的豁出来要舍命陪君子了,抠出来回去再继续和我喝。
我静静地呆在格子里不做声。
一会儿,刘飞吐完了,出来,开始在水龙头前漱口和洗脸。
我从格子缝里正好看到刘飞。卫生间此刻没人,只有外面的他和格子里的我。
刘飞洗完脸,擦干,戴上眼镜,用手抹抹头发,整理了一下领带和领口,然后嘴里嘟哝了一句:“妈的,想灌醉我,想从我嘴里套实话,没那么容易!”
接着,刘飞摸出大哥大开始打电话,边慢慢往外走。
刘飞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到他开始说话了:”按照您的吩咐,我正在酒店请她的客,新闻部全体人员都来了……一切都很顺利,她对我态度很好,很真诚,毫无疑心,请您放心……”
说着,刘飞出了卫生间的门,听不见后面的声音了。
我呆在格子里听到这话,心里猛地一震。操,怎么回事?
我跟踪刘飞上卫生间,事先并没有想到什么明确的目的,只是自发地有了这个念头,说不出的原因让我跟踪了他。刘飞用手抠酒让我小小意外了下,而他打的这个电话让我大大吃惊了,这纯粹是我无意中的发现和收获。
我不得不承认,在这个事情上,我太低估刘飞了,不仅仅是我,甚至于可能包括柳月,她也许没有想到这些,也低估了刘飞的心术。
我愈发感到了刘飞的城府之深,有个叫yulong的朋友说我把刘飞说的太神了,我觉得这不是说的事情,刘飞确实有些神,而且,他真正神的地方,还早着呢,这不过是个开端。
联想到刘飞在今晚酒桌上的表现,我不由一阵颤栗,我体会到了什么叫阴毒和狠辣。
那么,刘飞是在秉承谁的旨意来做这事的呢?刚才他在给谁打电话?马书记?梅玲?他的老丈人龚局长?或者是另外的什么人?我脑子里飞快地思索着,却无法确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