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了。
直到上了车，陈晨曦看着窗外越来越熟悉的景物，心里便一片清明了。
虽然这个地方她来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却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
陈晨曦默默的开着窗外，没有之前的兴奋，反而变得安静了。
这里她只来过一次，就是葬礼的时候到这个墓地来过。
从此，便再也没有踏足过。
她不敢到这里来，母亲的死都是因为她。
她甚至不知道母亲死之前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是否在怪她。
四年前的那一幕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母亲那么绝望的从高楼之上跳下，母亲当时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心情，怎么会当着自己女儿的面就那么结束了自己。
陈晨曦一直在怕，所以即使回国了都不曾来过这里。
手上突然一热。
陈晨曦诧异的转过头去看了看，许陌正好也看着她。
四目相对。
“别担心，我们一起去面对。”
许陌一只手握紧陈晨曦微微颤抖的手。
他许陌这辈子也有后悔的事情，那就是东方雅这件事上。
东方雅的死和他们都脱不了干系。
如果他早些向东方雅坦白，或者和苗妙早些了断，这些事便都不会发生。
许陌知道陈晨曦对于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因为她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苗妙待的那个精神病院。
这些年苗妙一直待在那里，虽然开始一直在反抗，但是随着许陌的手段越来越重之后就渐渐的放弃了。
在精神病院的苗妙早就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但是陈晨曦心底的怨气并没有因此消散。
陈晨曦作为一个医生，自然是知道有哪些方法可以让人痛苦，可以杀人于无形。
许陌一直是知道这些事情的，虽然陈晨曦的报复没有寻求任何一个人的帮助，但是他永远是站在她这边的。
车子很快驶进了墓地外面。
许陌将车子停好，才带着陈晨曦一起去。
这是陈晨曦第二次来到这里。
这是许陌给东方雅安排的墓地，地段非常好，可以让她在另外一个世界过的更好。
许陌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拉着陈晨曦的手一步步的走过去。
陈晨曦站在那张无比熟悉的照片面前，鼻子发酸却没有眼泪。
陈晨曦想说的话很多，但是却一直说不出口，像是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头，难受的紧。
许陌把一早准备的菊花放在墓前。
“伯母，或许我现在可以叫你一声妈。”
陈晨曦听见许陌的声音下意识的握紧了他的手。
“许陌从来没有机会叫妈妈这个词，您还是第一个，您放心，晨曦以后有我，不必担心。”
许陌言辞不多，但是句句让人安心。
后来他们断断续续的还说了很多，陈晨曦还有很多话想说，许陌给她们一个空间，自己回到车子上等她。
只有陈晨曦一个人之后陈晨曦的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
妈，晨曦当年不肖，做了那样的事情，给您丢脸了，但是晨曦不后悔，晨曦现在很幸福，希望妈妈可以原谅晨曦，也不要去怪许陌，他真的很好，很好。
母亲，一切安好，您，走好。
许陌没有问陈晨曦说了什么，只是带着她又回去了，了了她心底的一桩心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