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往窗户看了看:“没见什么呀,也没动静了,唉我这老耳朵,估计听岔了。“小少爷这是怎么啦,哭得更厉害了这!”
他爹却五官安静的有点诡异。
男人低头瞧着怀里哭哑的儿子,小肉手指没有力气,却掐着他的衣服袖子,哭得闭着眼睛,像是,要往外爬。
“芳姐,把门打开。”
芳姐不明白少爷突然的这是什么意思。
把门打开了,树和草丛还有藤蔓长得有些疯,都长到窗户上了。
温谨怀把儿子给芳姐,男人单手插袋,挺拔的身躯伫立在门框里,视线陡然锐深,不急不缓地,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芳姐心说,除了树和草,什么也没有啊。
少爷却看了好几分钟,许久,关上门转身。
“有猫狗吗?”
男人摇头,薄唇紧抿,神色讳莫,那双平和的眸底,此刻漆黑,深沉的,什么也看不清。
他去厨房喝了水,走过来,一字不言抱过儿子,怀里哄着,却不似之前无措。
孩子哭着总会累。
他给擦了一遍小身子,抹了医用爽身粉,小家伙舒服了,终于睡去。
他却一宿未眠,单臂枕着后脑勺躺在床上,胸膛起伏发沉。
漆黑夜里,那双睁着的眼眸,风起云涌,冷风厉厉。
……
安果一晚上没睡好。
宝宝哭得那么撕心裂肺,折磨了她一晚上。
却又感到欣慰,医学上母体和婴儿指间的神奇感应,她和宝宝也有,且这样强烈。
宝宝,那是想她这个妈妈了。
敷过眼睛,换了衣服,开车和曾薇薇汇合。
十点多,在市中心的奢侈品商业大楼,安果见到了白家小姐。
曾薇薇会交际,几句话就把女人间的友谊建立了起来。
三人聊了会儿,开始绕着女人最感兴趣的各类专柜逛。
然而,安果对这些琳琅满目是没有任何激情的,但是为了那张访客卡,为了能顺利偷走宝宝,必须花这些时间。
眼看中午,才逛了一层楼。
三人进电梯下楼,商量着去哪家饭店吃饭。
商场大楼一层,电梯双门打开,安果低头在看手机,旁边曾薇薇停了脚步她才跟着抬头。
这一抬头,人也愣住。
对面也是下行的商场电梯。
双门也正打开。
走出来一对男女,高大和娇小,清隽出尘配乖顺依人。
那人,暗蓝色的夹克,里头浅灰格子英伦衬衫,头回见他穿格子衬衫。
倒不知是这迷人模样。
棕色皮带,黑色修身长裤,腿有多直呢,直得那裤子的褶皱,都让人看着赏心悦目,膝盖和脚踝处,几分的男人味道。
安果望他。
望他那清水淙淙般的温润眉眼。
他也看了过来,视线里安静如常,像见了关系很一般的熟人,微微颔首,绅士地点头。
这边三个人,安果不知道他对着谁打招呼。
她瞧着他臂弯里安雪的手。
安雪视线掠过对面三人,最左边停住,甜甜的喊了声:“姐姐,好巧你也在这里逛啊。”
“是啊,挺巧不是。”安果莞尔,杏圆水眸平和有笑。
她现在不生安雪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