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遥控器上的开关按钮被无情地摁下,顿时,室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
童夏君无言地坐在沙发上,神态复杂,努力消化着刚才所看见的一切。
“错觉,一定是错觉,”半晌,她才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摆摆手道,“怎么可能呢,世上哪有这么离谱的事情,自己吓自己……”
就在她满脑进行自我催眠之时,突然间,客厅的座机处响起了来电的声音。
童夏君起身走到座机旁,刚准备拿起听筒接听,凝神一看来电号码,脑子立马就清醒了大半。那上面哪有什么号码,占据了整个显示屏的分明是一个徽章图形,虽然有多处经过了改动,但那熟悉的颜色与图案轮廓,哪怕化成灰童夏君都认得它。
阴魂不散!
她厌恶地看着那个鬼魅一般无处不在的图形,接着迅速拿起话筒,大声道:“别打了,我死了!”
之后她将话筒摔回原位,为了防止它继续骚扰自己,她干脆拔掉了电话线,边思考着家中还有什么通讯工具,边走回了沙发位置,掀开了毯子,接着一抹鲜艳的红色就落入了她的视线。
“…………”在这一瞬间,童夏君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有一种亲戚,她经常在每个月固定时间来探望你,还会无时不刻地陪伴你几天,在你体内嘘寒问暖,甚至东敲敲西碰碰,让你能明显地感觉到她的存在。
这样的亲戚,还有一个贴心无比的称呼。
“妈!!姨妈!!!妈!!”她慌忙提着裤子,昏头转向不知所措,最后意识到了什么一头栽进了厕所。
虽然每个月都会来,但每次冷不丁地看到突然出现的它,童夏君还是会吓一跳。
这般大的声响,以及准确的称呼,很快就把她呼救的目标吸引了过来。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一个女孩子在家还那么大动静……”邵潇边唠叨着边走到客厅,她掀开沙发的毯子一看,愣了一下,接着唠叨的音量瞬间提高了一倍,“童,夏,君!!你平时的魂儿都丢了吧?!自己来没来生理期不知道啊?!我可不帮你收拾烂摊子,这沙发上的脏东西你自己清理!!”
“哎哟我知道了……”童夏君的求助的声音从厕所里幽幽飘出,“妈,快,快拿那什么巾给我——江湖救急!——”
邵潇不耐烦地在柜子里拿出一包东西,丢进厕所的时候还不忘损她几句:“慌慌张张,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就你事多,把你一个养大够我再养十个了,赶紧的找个人嫁了,我还能多讹点聘礼回来。”
童夏君边匆匆处理内急,边应付道:“唉,妈,这就是你想多了,这种事情你过个几年再想还是太早了。”
“怎么就算早了?我都想过了,这女孩子吧,有工作就算稳定了,接下来该麻溜的找个人嫁了,想当年你爸和我啊……”
“得了,你们那点陈年旧事我倒着都能背。”
“说什么鬼话!……不行,把你这不孝女留在家里就是找气受,得赶紧让婆家来管管你,对了,子寒这会毕业了没?”
“啊??”像是知晓了母亲心里某种不好的想法,童夏君连忙试图把她的念头掐断,“不行啊,妈您三思啊!为了你女儿的安稳幸福,您考虑谁也不能考虑他啊!”
“这不挺好的吗?你看啊……”
“不看不听,王八念经!走走走,别挡在厕所门口。”
经过这样一番对话,童夏君愈发觉得不能跟母亲开口说辞职的想法,万一她一冲动就把自己卖给别家了,到时候有再多的苦也说不出。
不过刚翘完班,就到了生理期间,命运的安排还真是妥当又贴心。童夏君这般想着,额角便已经浸出了丝丝冷汗。
果然不出她所料,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在床上躺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