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的一瞬间,那道光变得更加刺眼,之后立马黯淡下去,消逝不见。
而随着光芒的离开,白城手中的东西也换了一个容貌,它从原来灰暗的不明物体,转化为了一面崭新的蓝色旗帜,接而缓缓地落至他的手心,被白城稳当地接住。
“……我靠!”阎承阳指着他手里的那面旗子,惊讶到无语轮次,“这个就是……就是……那个,一开始,我……”
“嗯?什么东西??”
“这是校旗,”白城双手展开旗帜,对他们解释道,“中间的是我校的校徽,整体颜色为蓝色,虽然与国旗不同,但它在升旗仪式里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的目光一直放在阎承阳身上,平静的话语里有着隐隐的指责:“而你们没有将这一点考虑进去,没有将它升至国旗旁的旗杆上,反而还将它烧毁在材料室。”
“……”某个烧毁校旗的罪魁祸首听完后,心虚地撇开视线嘁了一声,嘟囔道,“我怎么知道……”
童夏君无言地看着校旗中间的图案,在她逃避这个学院的那段时间以来,她一直认为这个鹰状的校徽哪怕化作灰她也能认得,现在看来……
原来真化作灰的时候……她是认不出来的啊……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就因为自己的学生烧了校旗,才导致整个考核失败?!
她想想就气到不行,伸手揪住阎承阳的耳朵就往自己方向扯,口中训斥道:“阎承阳!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烧了旗子还不跟我们说一声?”
“疼,我靠!放手!”他一脸吃痛,愤恨地反驳道,“烧都烧了,告诉你们有用吗??”
“怎么没用??我们一起想办法拼回去啊!”
“老师你冷静点,以我们这点能力是拼不回去的。”
“……我不管我不听,即便不能拼回去,灰都要给它升上去。现在好了,考核不及格了,要不要把你给升上去,嗯??”
阎承阳强行将她扯住自己的手掰开,捂着自己的耳朵,一脸不屑:“呵,就凭你还想把本大爷怎么滴?”
“不能怎么滴,但的确是因为你,我们的考核才不合格的,你说说,要怎么承担起这个责任吧?”
“你这平胸女人能不能讲点道理??你当时不安排我去二楼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事到如今还怪我,你怎么都不反省一下自己??”
“嘿你个小兔崽子,说谁平胸呢?!”童夏君气得又要伸手去揪他耳朵,还未得逞时就被一股力道挡了回来,她愣了会后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墨安,“你做什么?没你的事,大人算账小孩子别插手。”
“你们这是大人之间的算账吗?怎么看都像是两个小学生在吵架啊。”
“你才小学生!”
“你才小学生!”
“我今年六年级。”
“……”“……”
“好了,你们别吵了,吵架也没有用,难道你们能逼审核者把结果换了?”墨安循循善诱地与他们讲起道理,“我们已经不合格了,这是铁定的事实,现在想要离开这里的唯一办法就是等下一次考核了。”
“下一次考核?”阎承阳眉头一挑,“那就是要等到下一个月了啊?!”
“对啊,不然呢?”
“靠,我不要!我要走人,这破地方破老师破同学,一分钟都不想呆下去!”
童夏君一听又来气:“你以为我愿意当老师教你啊?!这么不听话,回你的拘留所打你的小混混去得了!”
“我……”阎承阳正要反驳,忽的想到不对劲的地方,“嗯?等会,你怎么知道我来之前做了什么?”
“……”童夏君对自己脱口而出的话一懵,恍然大悟道,“原来那个D市报道上的果真是你?”
“对,就是我,怎么了?他们就该打。”
“……”
接着双方沉默地对视着,内心里互相排斥了对方好一会,接而又纠结了好久,最后两人以一声哼作为话题的终结。
看来在这学院里要走的道路,比自己想象里的更远一些。
……
童夏君觉得自己自从入了改造学院,就没有一日是高兴着回家的。
“哎哟,”邵潇仔细一看刚进门的人,就忍不住惊呼一声,“童夏君,你这是去做什么了?搬砖回来的都比你干净。”
“……我参加了阶级斗争然后失败了,行了吗?”
“你就扯吧你,赶紧的去把脸洗了然后下来吃饭,手也洗干净点,别一副灰头土脸的要饭的似的,听到没有?”
“哦——”
她迈着有气无力的步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在洗手间里用清水胡乱地抹了把自己的脸,接着就扑到大床上,迷茫地盯着天花板,思考起自己以后的出路。
许是一天到晚都紧绷着情绪,在得到考核的结果后,即使不满意,紧张的心情仍然逐渐地放松下来,身上的气力也一点点被无形的力量给抽空,她连换个姿势的力气都使不上来,干脆就这么瘫在床单上,呼吸渐渐地趋向深长,双目缓缓合上,意识一丢就睡了过去。
凑合着过呗,还能逃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