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巧儿欲哭无泪,气得在原地直跺脚,眼眶微湿地看着少年,哀哀求道,就差给他跪下了。
这玉牌陪着她走过了无数难捱的岁月,已经成为了她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把它夺走?
“你想都不要想!除非你告诉我,你方才说的是不是真话?”
程巧儿再次扑过来的时候,少年敏捷地躲过去,生生地让她大力一扑之下,摔到地上,啃了一嘴的泥。
听到这话,程巧儿脸上愁苦的表情微微凝滞了一瞬,转瞬间却又迅速垮下脸,坐在地上,埋首于双膝间,委屈得嘤嘤哭了起来。
“你不讲理!明明是我的玉牌,你凭什么不还我!?”
她耸着肩头,抽抽嗒嗒地说着。
若是被身经百战,经常混迹于温柔乡的男人听到,自然会听出她语气里的撒娇之意。
偏站在她面前的是这个初初于情爱一事上开窍的少年。
在喜欢的人面前,他拥有嗅觉灵敏的雷达,哪怕对方一个眼神,都能秒懂对方的意思。
但在不喜欢的人面前,原谅他就是个瞎子,聋子。
看到程巧儿嘤嘤地哭了,他心里丝毫怜悯都没有,只有无尽的厌烦。
皱着眉毛,他凶巴巴地说:“哭什么哭!你真的太烦人了!再哭,小心我踹你哦!”
原本以为他会怜香惜玉,看到她哭,会过来哄一哄她的程巧儿如遭重击,满目失望地抬起哭得梨花带雨的脸,看到少年扭过头,一脸嫌恶的表情,脸上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苏笙一直呆在柴房门口,听到里面的哭声,不由睁大了眼睛,低喊道:“姐,你快来!里面好象打起来了——”
不是吧?
那傻小子不至于浑到打一个女孩子的地步吧?
倒也说不淮,他才来她家时,不是就跟她打过几架吗?
容不得苏默思量太多,她快步走到门口,粗暴地踹开房门,急步走到了地窖口,弯着腰,居高临下地向下看去,眯着眼睛,神色严肃地问道:“傻小子,你是不是欺负女孩子了?”
瞧程巧儿毫无淑女形象地坐在地上,哭得凄凄惨惨的,好象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苏笙腿短,紧赶慢追地跟在苏默身后,到了地窖口,蹲下身,不停地给少年打着眼风。
我姐要狂化了,你要小心!
少年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弱,变得温驯如绵羊一般,凤眼氤氲着一层水汽,委屈巴巴地望着苏默道:“我没有。”
得,他这个样子,瞧着倒比程巧儿还要委屈了!
苏默看了看这个,又瞧了瞧那个,一时拿不准,到底是谁受委屈了。
程巧儿一直哭个不停,院子里也没有人看着,万一把村里的其他人引过来,这乐子可就大了。
苏默皱着眉,也不站在上面了,攀着梯子,三步两步地下了地窖里,瞪了一脸无辜的少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