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这么说,眼眸却无尽深幽嘲讽,沐水瑶隔着纱幔也能看见她眼底的不甘和恨意。
她冷怒道:“沐水绮,告诉我!芷罗与你的关系,这场局你到底图的是什么?”
沐水绮不甘示弱的回怒道:“芷罗是移芙宫二十八星宿之一的房宿,她早在几年前就被叶醉荧派进皇宫作探子。我不过用了这枚棋子布了一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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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了一场真假公主的局,还能图什么?自然是想看你受尽凌虐的惨样,以解我心头之恨。”
“你恨我的理由?或者说你为什么如此算计我?”她凤目清凛寒冷,直截了当道。
沐水绮怔了怔,未想她这么直接,似乎和记忆里的人有些不一样。
静默一瞬,她终是怒叱道:“沐水瑶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当日我失踪时你们姐妹六人有哪个为我着急过?我被霓惜错当成你抓到了移芙宫,每日变着花样尝试各种刑具,一直苦苦期待你们相救,但是伴随着黎明的到来……是更绝望的深渊!”
沐水瑶捏着绣花架的手一紧,她清冷的声音多了一丝颤抖:“对不起,我实在不知道会发生这么多事。可是后来,我得知你的下落就请九阙宫暗人救你,为何……我们姐妹二人会走到这步?”
这任谁听起来,都像一种无力的解释。
沐水绮闻言冷哼一声,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为何?拜你和九阙宫暗人所赐,我再一次被移芙宫抓到,遭受变本加厉的折磨,甚至身心受辱!沐水瑶,你告诉我,这一切因你而起,我不恨你应该恨谁?”
沐水瑶小脸惊白,只觉浑身冰冷彻骨,比昨日浸泡的寒水还要令人窒息万分。不自禁的,脑海忆起了沐水绮曾经说过的话。
只听她轻嗤道:“有时候,恨意可以成为一个人活下去的勇气,你现在不也和我一样,心中含恨,恨不得杀死岚昔,就如同我恨你一般!”
她要将所受的欺辱如数还给她,因为这本就是她沐水瑶该承受的一切,而自己不过从头到尾是个替罪品!她何其无辜!
随着话音重重一落,沐水瑶如梦初醒般连连后退,险些跌入池塘中,被她的恨意震慑到惊愕不已,她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极冷道:“好,你恨我,你想怎么报复我都行,甚至杀了我!为何要将我送到岚昔手里?”
为什么要将她的信任,拿来狠狠践踏!
“因为我下不了手……你明白吗?”沐水绮恼恨的自嘲一笑:“不过只是这一次,下一次见面你我就是仇敌,我不会对你心软半分。”
轻纱下,沐水瑶微合了合目,待睁开,水光潋滟芳泽,红唇微吐:“我亦是!”
然而,沐水绮情绪波动起来,她狠吸一口气,眸眶酸红,似愤怒似泣血道:“我一直不明白,我哪里比不过你们,哪里没有你们好。我们姐妹七人从小一起长大,你们受尽师傅师娘百般宠爱,肆无忌惮,任性撒娇。可有谁真正注意过我,有谁真正疼爱过我?为了吸引你们的注意,我背后做了多少努力?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还是那样出色耀眼!”
“水绮,我们姐妹七人各有千秋,你没必要作比较。而师傅师娘自然是疼爱你的。”沐水瑶叹息一声,心沉重不已。
不过微喘气,沐水绮一声冷哼:“得了吧,现在惺惺作态的干什么。不过,十岁那年,沐水妱最爱的小兔子是我杀的,沐水雅曾经喝清水中毒,也是我下的药……诸如此类的事情,都是我一人做的。所以,我这个人从小就心肠歹毒,恨的也不止你一个罢了!”
沐水瑶愣愣的看着她,心底说不出的怪异难受,也无口反驳。因为她说的是事实,师傅师娘确实偏爱自己与水萱,水雅。七个人在一起,两两一对,她们也总会忽视沐水绮。换一个境地想,她那个时候该多孤单无助,为了吸引她们的注意,变的越来越毒舌,久而久之心也狠毒起来。
十岁?原来恨的根源隐藏的这么深!
沐水绮轻眯眼,无法看清她轻纱后的神情,但却能感觉到一道凛冽紧锁的目光,凉凉一笑:“我认贼作父成为移芙宫的宫主,早已经背叛师门,今天你来的正好,我沐水绮在此起誓,从此姐妹情谊不再,师徒恩断义绝!”
话落,却是手指一弹,飞出一枚红色绣花针线,沐水瑶眸如寒星,身子不躲不避。
沐水绮眸光一闪,很是诧异她为何戴帷帽?本来刺向她喉间的银针转眼挑开了她的帷帽。
轻纱一扬,帷帽砸在她的脚下,女子静静的垂眸看了一眼,抬眸,面色冷绝:“你既如此决绝,那我就成全你!我沐水瑶在此起誓,从此姐妹恩断义绝,再无师门情谊!”
她话落手起,‘哗啦’一声丝帛裂响,飞至空中的圆形绣花架被锁魂匕劈成两半,一半落在她手里,一半飞向沐水绮。
决绝果断,丝帛犹如人心分离!
沐水绮握着手中半块绣架,缓缓抬眸看她,当看到她右脸的疤痕时,眼底闪过一丝惊异:“你的脸——”
沐水瑶目光流波凝动,转身就走。
忽而身后传来一声讥笑:“我现在才发现,你比谁都还心狠。一个连自己容貌都可以狠心不顾的女子,不是心机深重,那就是自身冷情了?”
沐水瑶脚步未顿,眸中却有一丝让人无法琢磨的浮光。
见她丝毫没有停顿的离开,沐水绮双眼深沉,幽幽飘出一句话:“呵,再怎么有才智心机,独孤一族神脉后裔之女,也不过是轩辕帝君手里的一枚棋子。”
身子猛僵,沐水瑶豁然回首,目光惊疑不解:“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独孤一族神脉后裔?那是谁?
沐水绮见她眼神清澈懵懂,心底微微惊讶了一下!她果然不知道。
欲言又止的,她手指缠着发丝,故作轻轻一叹:“枫昭国皇室是上古存活下来的独孤一族神脉后裔,你自然就是唯一的独孤之女了!这其它的……我可真就知之甚少了!不过,念在姐妹一场,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男人的话可轻易信不得!”
话音未落,绿衣袖袍一挥,庭院顿时风雾弥漫,待一切尘埃落地,只有白色华服的女子伫立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