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实话,她一点都不怀念那段时光。
那确实很梦幻,但梦幻的太过于失真。
她还是喜欢每天早晨自己做一点粥,步行去学校,并用竖琴的声音奏响独属于她的号角。
选拔的日子越来越近,裴海音在学校练习的也越来越晚。
往往到家都快要午夜了。
好在租的房子离学校不算远。
深夜,裴海音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家。
裴海音打开自己次卧的门,习惯性地想去按墙壁上的房灯开关。
她刚往屋子走了两三步,“咔哒”一声,房门就在背后关上了。
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裴海音已经意识到屋子里有人提前埋伏着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身体本能的求生欲让她用最快的速度扑到了门边,双手在黑暗中摸索到了门把,她用力地摇晃着门把,在房门马上要被打开的一瞬间——
有人按住了她的手。
裴海音甚至能在漆黑又寂静的环境中听到自己猛烈的心跳声。
这种恐惧感和压抑感禁锢着她。
狠狠的。
毫不留情的。
裴海音命令自己冷静下来。
她现在需要和对方进行谈判,至少她不能让对方杀掉她。
她尽可能的稳住声音,让它不要那么颤抖,听起来有点底气:“你想干吗?是想要钱吗?我老公很有钱,真的,只要你别动我,只要你放了我,我们会给你很多很多钱——”
裴海音如实地点了点头。
“快请进——”
裴海音进门之后,那男人赶忙赔笑,“我老婆带着女儿去超市买零食去了,她们一会儿才能回来。我和老婆都是外地人,京城房价太高了,我们两个掏空所有积蓄才只能买这么一套小双室,见笑了。”
裴海音笑着摇了下头,“不会的。”
大家都是浮华世界中的穷人,靠自己的双手撑起一个小家,没什么可见笑的。
那男人直入主题:“裴小姐要不要先看看房子?次卧在里面——”
说着他就领着裴海音往里面走去。
清新明亮的小次卧,窗台上还摆了几盆绿植,将整间屋子点缀的更加生机勃勃。
裴海音当然十分满意。
按理来说,两方都称心,那这就是一件一拍即合的事,但裴海音非常在意门口的行李,她委婉的提出了疑问。
那男人回答:“去年答应了女儿带她去黄山,但我们夫妻工作太忙了,就没去成,一直觉得对不住女儿,前几天我们一起请了年假,准备带女儿去黄山那边玩几天。”
裴海音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那男人腼腆一笑,“所以,要是可以的话,还得麻烦你帮我们看几天家呢。”
裴海音笑了一下,“当然没问题。”
然后,裴海音就和那男人一起去了中介公司,服务人员又重复了一遍合同中的要点,在两方都表示没问题之后,签署了租房合同——裴海音交了房租和押金,房东交了钥匙。
裴海音一路拿着合同回到了学校,许蓉的宿舍空无一人——钢琴专业的同学们应该都去上课了。
她打开背包,将合同放了进去——
同时,她的目光扫到了背包夹层的红色的一角。
她捏住红色的一角,慢慢地将那个物品抽了出来。
喜气的大红色,三个字象征着两个年轻人共赴美好的未来。
——结婚证。
打开。
两个人的合照。
持证人:裴海音。
裴海音看了一眼合照上的李棠舟,脑海中一下子闪过很多画面——第一次见面,第二次见面,他们结婚又分手——
他们的过往,真是又荒谬又荒唐。
她立马浑身不自在地将结婚证又塞回了包里。
她给许蓉发了一条微信后,就抱起她的爱尔兰小竖琴离开了音院的女生宿舍。
裴海音将爱尔兰小竖琴抱到租的房子——门口的行李消失了。
她喊了一声,无人回应。
看来夫妻俩已经带着女儿踏上去黄山的路了。
裴海音的晚餐是冰箱里房东剩下的饼。
他们一家人几天之内不会回来,如果裴海音不吃就只能浪费掉。
收拾完冰箱里的东西,裴海音去了第一医院。
在裴父的加护病房里,她不仅见到了父母,甚至还见到了她的妹妹裴雨沁——因为高三学业繁忙,姐妹两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