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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什么啊？这人的生命，真是脆弱。几个月前，端住院的时候，肖楠来看他，生龙活虎的一个女人，可现在却躺在那里，什么也不知道！看着让人心疼啊。”
“姐，摊上了，谁也没办法。她会好起来的。一个登山运动员，体质相当好的。”汪兰素说着宽慰的话。虽然她也知道，这个时候任何话都是多余的。
肖楠母亲接到电话，焦急万分，“你说她意外了？她怎么了？”
“问题不大。现在正在医院治疗着呢。您看您有时间就过来。”侍在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很平静。
“你是谁？”肖楠母亲显然已经忘了侍在端。本来，他只在肖楠家的旅馆里住了几宿而已，那里每天来来往往的客人那么多，又时隔已久，哪里还会记得有他这号人？
“我是她的一个朋友。您还是马上过来吧，坐飞机来，什么时候，您给我打这个电话，我会到机场去接您。”侍在端把话说得很客气，也没有什么纰漏。
“她朋友？你叫什么？什么时候和我闺女认识的？”肖楠母亲的声音冷了下来。侍在端又想起那个长得很结实的中年女人，不知为什么，莫名地心里有些打怵。
“阿姨，我和她一个很要好的朋友。我们早在10来年前就认识了。”
“你让楠楠接电话。”
“她接不了，医生正在检查呢。”侍在端赶紧撒了个谎，“您还是快过来吧。她一直在念叨您。”
撒了一个谎，就得用另外一个更大的谎去圆。撒谎是个力气活儿，也是个费脑力的活儿。
“行，我马上动身！”肖楠母亲半信半疑地说道。她还真怕被骗，这么大老远跑来乌城，可转念一想又不对，她一个中年女人，又无姿色又没有钱，估计那个打电话的男人，就是肖楠的朋友吧。看来，女儿真是出问题了，而且出的问题还不小，否则她那个所谓的朋友也不至于让她过去。
侍在端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肖楠母亲还真是不好应付。一个女人，带着女儿独自生活了多年，看人、看问题都是极有准头的。
浩子定好了两个房间，便给侍在端打了个电话。
“晓姿，你和兰素先过去休息会吧。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也挺累的。到宾馆，洗个澡，然后睡一觉。”
“不，还是你回去吧，你看看你这黑眼圈儿，都成什么了。我在这儿看着肖楠，有什么事儿我给你打电话。兰素，你也跟着端去休息吧。”
刘晓姿拒绝了侍在端的提议，任凭侍在端怎么说，她也不到宾馆去。汪兰素也一样。如此是刘晓姿去的话，她恐怕还会跟着她一起去，但侍在端？她看着他心里就紧张。
侍在端无奈，只好到宾馆。他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这两天，他在炼狱。他在想，如果肖楠醒过来，看到自己一副抽大烟的样子，是笑，还是哭？
应该是哭吧，自己这副样子，都是为了救她——肖楠肯定会这么想。或许，明天她就能醒了呢？
侍在端来到宾馆，浩子正在房间里看电视。
“老大，你回来了？洗澡水我都放好了，你赶紧去洗洗吧。”浩子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刚才路过商场的时候，他顺便给自己买了几件衣服，身上这套衣服，早就不成样子了。
侍在端叹了口气，“浩子，肖楠醒过来，只要能转院，我就想把她转到华都去，那儿的医疗条件比这里要好。”
“转到华都？老大，肖楠伤好了以后，你准备怎么安排她？”
“我不是说了吗，再说吧。”侍在端脱光了衣服，把自己扔进温热的浴池里，舒服地低吟了一声。
洗完澡出来，侍在端一头扎在床上，他的身体已经倦极了。虽然竭力想到医院去，可眼皮还是很快合了起来。
等他醒来的时候，正是半夜。另外一张床上，睡着的是浩子。
侍在端看了看表，才12点而已，他才睡了三个多小时而已。补了一觉，他觉得精神了很多。轻轻穿好衣服，便又来到了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