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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生我的气?”马车上,想起穆玄青在门口时问夏初瑶的话,沈临安看着身旁托腮盯着窗外发呆的夏初瑶,蹙眉问道。
秋收在即,户部会有一阵好忙,这些时日他除了户部的事情,还在和褚云舒一起梳理朝中各部官员的关系。
不知是因为心中不甘,还是这些时日柳相对他耳提面命的教诲,褚云舒终于下定了决心,也想在朝堂之上争得一席之地。
朝中诸事繁杂,府里这几日沈朔因着通晋之事也常寻了他详谈,倒叫他有些无法顾及在落松苑养伤的夏初瑶。
“我没有。”夏初瑶本是因着先前穆玄青的那些话而想得出神,听得沈临安的话,下意识地答了一句,转头对上他的眼,轻叹了一口气,“三爷刚刚说的那些话,是认真的吗?”
“夫人当时说的那些话,也是认真的吗?”沈临安没有答她的话,往后靠了靠。
“我想做的事情,有晋王帮忙便已足以,我知三爷的一番好意,可是,我不想三爷卷进晋国的是非里。”比起报仇,今晚穆玄青那番要借齐伐晋的话叫她更加震惊,她曾觉得穆玄青虽然有时手腕强硬,还有些不择手段,可也算得上是一心为民。她不明白,到底桑泽城发生了什么,竟是叫他有了要发动国乱的想法来。
这样的想法太危险,她不能叫沈临安卷入其中。
“是不想,还是不愿?”他曾陪她回晋国,陪她杀了一个晋国官员,如今回了故洗城,见着了穆玄青,她便说不想让他卷入这些晋国的是非里。
沈临安突然觉得自己有几分可笑,先前竟然会因着自己这几日对她的疏忽和歉疚,想让她高兴和安心,所以给她安排了这一场会面。
“三爷还记得我们在桑泽城那几日的所见吧?”起身坐到了沈临安身旁,夏初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察觉到他下意识的躲闪,她也只是将手扣得更紧,“从前的威远侯府,也如国公府里一般,父侯与母亲夫妻和睦,两个哥哥与我也感情深厚,可如今,他们都是什么下场?我不想三爷插手,并非对你有所顾忌,只是不想让三爷步我的后尘。”
她知道沈临安的那些话,是他的真心实意,可偏偏叫穆玄青听了去,如今只怕她当场那般严词拒绝,穆玄青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她如今已是家破人亡,不想再看着沈临安因为她落得如此地步。
“你不愿我插手,是怕我有朝一日事涉家人的时候会为难?”沈临安顿了一顿,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这些时日,他一直在想夏初瑶随他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是在与夏初瑶相处了近半年之后,才爱上了她,可是她呢?她自大婚当日起,便在小心翼翼地假装成另一个人,在听到避子汤药之后,他甚至有几分怀疑,当初夏初瑶那般半推半就委身与他,是真的对他动了心,还是只是这也是她报复沈临渊的手段?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怀疑她,可是,即便是隔了那么久,再提孩子的事情,她依旧欲言又止,那日听得她和阿城说的话,他是真的有些担心。担心这一切,都是她筹谋已久的复仇计划而已。
“我也想安心做三爷的妻子,在落松苑守着三爷。可是,即便是放得下那么多仇恨,我却也不能看着父侯和威远侯府身陷这般境地。不能在他们膝下侍奉已是不孝,如今我至少要尽我所能,给他们换一份安平。”
自跟随沈临安从晋国回大齐的那日起,她便告诉自己,不要让心中的仇恨动摇了她想与沈临安相守一世的决心。可是,仇可以不报,她却不能放任威远侯府不顾。
父侯虽然在战场上英勇,可是,愚忠是他最为致命的弱点,二哥的死让她明白,除非晋帝放过夏家,否则总有一日,不止是大哥,只怕父侯甚至整个威远侯府,都将因着这分愚忠走向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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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醉仙楼出来,时辰尚早,沈临安的马车也没有直接回国公府,而是绕过长街,到了月瑶楼。
这还是夏初瑶第二次来月瑶楼,只是这一次,没有去楼上的雅间,只是跟着老鸨一路分花拂柳,进了几重矮墙后的一个小院里。
院里丝竹阵阵,清越悠扬。房前的清池里,浮着烛光轻闪的河灯,将一池静水装点得比天空还要璀璨几分。
秦舒依旧是一身藏青色的男装,端了酒斜倚在回廊下,一旁的秦惜舞跪坐在琴案前,低头抚琴。
“上次你传信之后便想邀你前来,只是前几日回了一趟滨州就给耽搁了。”见他们两人进来,秦舒目光落在沈临安身后的夏初瑶上,顿了一顿,也没有站起来迎,只是招手叫他们过来坐下,给他们递了两杯酒。
“你竟然亲自回去,可是秦家的事情有了进展?”算算他与秦舒已有月余不见了,如今瞧着她面色越加苍白,眉眼间却多了几分志得意满的神色,想来她这次去滨州,收获不小。
“本还以为有些麻烦,只是你也知道的吧,半月前慕家将慕衍的女儿送给了褚云景,这般拉拢的意图太明显,二叔只怕慕家日后有二皇子撑腰,在滨州盖过他们去,我都不需得说条件,二叔见着我便乖乖应下了太子的所有要求。”杯里是自滨州不远千里带回来的好酒,想起此次的滨州之行,秦舒挑眉看着一旁的秦惜舞,只觉十分畅快。
见她这般,沈临安也只是笑着敬了她一杯酒,对于柳元衡所托之事,却是十分难以启齿。
“你若是来替他做说客,便都省了吧。”身子往后面的廊柱上靠了靠,秦舒倒是先开了口,“你与三皇子走得近我不管,你要与他同一阵线,也不关我的事情,只是你若是想帮他劝我,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你这个朋友。”
“我不会帮他来劝你,只是,我不明白你们之间哪里来的这般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