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惜捧着蒸好的蛋糕走出厨房时那位掌柜已经完全被她的菜折服了,见她出来便笑着说:“没想到小姐的菜如此别致,这又是叫什么。”那掌柜自也是明白这祁天惜为何要将这些菜凑到一起,这科举将至不过是有个好彩头。
祁天惜将手中的东西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说道:“您先尝尝吧。”只见盘中放着几块三角形的金灿灿的糕点。那掌柜捻起一块先是被其柔软的程度震惊了,他小心翼翼地拿起咬了一口自觉松软可口无以言表。他将手中的蛋糕放下直截了当地问道:“小姐这些菜您想买多少银两。”
祁天惜结果临月递上来的帕子仔仔细细地擦了擦手,慢条斯理地说:“其实我不觉得这糕点有多么好,在我看来它远没有醉欢楼的绿豆糕好吃。”祁天惜的语气微顿补充道:“只是胜在新奇,我敢保证这些菜点只卖给你们一家,并且在送你二十道菜的菜谱。”
听到这话那位掌柜的眼骤然亮了,但随即又平静了下来说道:“不知小姐有什么条件。”祁天惜微微一笑,单纯干净的笑容让那位掌柜为之一愣。她漫不经心地说:“我想要一间醉欢楼三楼的雅间归我一人。”那掌柜不禁皱了皱眉心中纠结起来:那三楼向来只招待权贵。这恐怕不妥可这些唾手可得的菜肴又不能轻易舍弃。
“放心我的身份勉强还算权贵。”除去安国侯府嫡女的身份不谈自己这次也算有功之人,祁天惜看出了他的犹豫解释道。
这京城的权贵之家世家子弟就没有他没见过的,那掌柜心头一动用极低的声音说道:“难道你是?”祁天惜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回答。那掌柜心道:那便不奇怪了,这二小姐是想借他们打压祁家大小姐。想到这一层那掌柜说:“既然我们目的相同那该也算朋友。您的要求并不过分。”
祁天惜从袖中带的纸笔微笑着说道:“那么希望我在写完后能看到三楼雅间的腰牌。”说完便将纸铺在石桌上半弯下腰写了起来。
那掌柜会心一笑便吩咐人取来了一块镂雕的木牌上书霁风阁三个字。
次日夜里湖州一间驿站中谢丞乾拿着那几张菜谱若有所思。沈骅溪看着那醉欢楼掌柜的信轻笑道:“侯爷的故人果真是出手不凡,连一文钱都不要。”他轻摇着折扇一脸调笑地看着沉默的谢丞乾。他真的希望侯爷能得到他这一生未能拥有的东西。
“不仅如此。”谢丞乾将圣女的信递了过去,沈骅溪平静地接过信飞速的浏览了一遍急切地说:“圣女为何不早说,让下属认为启儿遭遇不测了。”谢丞乾回道:“也怪她平时从不叫启儿名字,这还是她回府后将启儿托付在圣女殿,圣女这才知道的。”
徐锰听到启儿没死,浑身一耸忙从沈骅溪手中夺过信来看后眼圈都变红了喃喃道:“还好还好。俺还以为俺又对不起老章了,连他唯一一条根都没保住。”房中一下安静了,过了一会谢丞乾淡淡地说:“在圣女殿也好,你们不必担心。”
这一会功夫徐锰好像从悲痛中回过神来了。他挠着脑袋不解的说:“这祁二小姐也是奇怪她想要雅间直接跟侯爷说不就行吗,那不是要多少有多少,还用的了绕这么大的弯子吗。不过这些菜听着就好吃。”沈骅溪无奈地将折扇一合顺手向他掷去,徐锰反射性的一接说道:“老沈你打俺干啥。俺有说错什么了吗。”谢丞乾抬起头看着自家属下胡闹,摇了摇头。
“她这是想告诉我别多管闲事。她想做的事不需我干涉。”谢丞乾脸上泛起了个淡淡的笑:“耍小孩子脾气。”或许自己真有点吓着她了。谢丞乾将菜谱放在书桌上。温和的样子让徐锰一愣,这些天徐锰觉得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家侯爷了。
“徐锰我们还有几天到京都。”谢丞乾问道,徐锰打了个激凛回过神来说:“如果沿途平安的话还有五日。”
谢丞乾没有说话他看着漆黑的窗外,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吧。
如果祁天惜听到谢丞乾的话肯定会想,不枉他和自己生活了这么久。当祁天惜回侯府时天色已渐暗,坐在轿中临月心中有些忐忑,二小姐没有禀告独自外出了一天还不知大小姐会如何编排呢。果真在祁天惜的轿子抬入偏门只听王妈妈尖酸的声音传来:“二小姐可是回来了,侯爷与大小姐已是等候多时了。”
祁天惜拉开轿帘走了下去说道:“是吗,如此的话那就先去拜见父亲吧。”说着扬起了个灿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