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依依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焦急的等待着,时不时走到门口倾听有没有笨熊或者那个男人的声音。
她脑海里想着叶念墨,忽然思绪好像被人砍断了一样变成一片空白。
“叶念墨是谁?为什么我的心这么慌乱?”她捂着心脏的位置,明知道是药物在起作用,但是却无能为力。
她知道,熊姨说的没有错,她正在逐渐忘记以前的人和事情,成为一个陌生的人,很快,她或许会连自己的名字叫什么都忘记。
这次失忆的名字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思绪一下子又回来了,她又想起了自己所爱的人,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下。
她擦干眼泪,起身参观起房子来,客厅里摆放着晾晒好的鱿鱼,她走到偏房。
偏房应该是卧室,里面就一张床还有一个柜子,柜子上面零零散散摆了不少的东西,她一件一件的拿起来看着,眼睛放在倒扣的一个相框。
相片里似乎是一个村子人的合影,熊姨和笨熊站在一旁,两个人都没有笑,神情木讷而空洞,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在两人不远处,她看到了那个答应帮她去打电话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忽然一咯噔。
那个男人会不会倒戈去告诉熊姨自己逃跑的事情?
她心中越来越慌,直觉越来越清晰,焦躁得没办法安静。
不行,不能就这样等下去!防备一点更好,这次绝对不能再被抓回去了!
她低声呢喃着,急匆匆的就往门口走,刚一开门就被抓住了手臂,是那个男人。
“你要去那里?不是让你别跑吗?”男人木讷的眼神里还是一样的情绪,但是丁依依莫名的就觉不对劲。
她急忙笑着说道:“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情,我先走了。”
“你怎么还想着跑呢!”熊姨熟悉的声音响起,她手里还抓着几株长长的类似于柳条一样的东西。
丁依依倒吸了一口气,诧异又气愤的看着去通风报信的男人。
熊姨笑了,“这个村子的人都是一家人,不管你去哪里都是一样的。”
笨熊也虎头虎脑的追了上来,一件到熊姨就问,“妈,你不是上山了吗?”
“上你个头,”熊姨一巴掌打在他脑门上,“自己的媳妇都看不牢,要不是你葛叔来找我,我看你怎么收场。”
丁依依绝望了,她知道自己现在没有机会逃跑,所以假意不挣扎主动让笨熊过来抓住自己。
回去的途中,一个背着孩子的女人正好经过,她急忙大喊,“救命!救命!”
女人看样子很年轻,估计是刚嫁过来不久,她听见声音后见状想要过来。
熊姨脸色一变,双手叉腰,“看什么看?别人家的事情你也管,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回家奶孩子,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放到酱缸里!”
女人前行的脚步停住,最后还是换了一个方向匆匆的离开。
熊姨回过头狠狠的瞪了丁依依一眼,“死心吧,你一定要嫁给笨熊。”
“媳妇,媳妇!”笨熊高兴得手舞足蹈,双手又要往丁依依身上摸去,这下熊姨倒是出手阻止了。
回到家里,熊姨又想灌丁依依一碗汤,丁依依手一扬,汤碗掉在地上碎掉了,玻璃渣碎了一地。
熊姨怒了,冷笑,“等明天生米煮成熟饭我看你还横不横,这辈子你永远要呆在渔村里帮我照顾笨熊,可他做饭打扫生孩子。”
“我不会让你如愿。”丁依依冷着脸。
熊姨也不说话了,简单把碎片收拾了一下就坐到一边弄起草药来。
丁依依茫然的看着四周,忽然看到床底下有一块碗摔碎时留下来的残渣,她本来已经万念俱灰,这时候起了死的心思。
她悄悄的伸手将碗的碎片握在手里,然后垂下眼眸再也不愿意看任何人任何事。
晚上,她和熊姨睡在一张床上,熊姨睡在床的外头把她堵住,呼噜声打得朝天想。
丁依依仰面躺在床上,回忆着自己和叶念墨从相识到相爱,结婚的一切,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她都甘之如饴。
她裂开嘴无声的笑着,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至散开的黑发里,然后消失不见。
忽然,思绪就好像断开了一样,之前想的全部都一下子被抹去,她又忘记了叶念墨,丁大成,叶初晴,叶初云,一切有过交集的人在一瞬间全部都变成陌生人。
她心中想着‘到时候了吧。’
月光照在她的手腕上,青色的血管在薄薄的白色肌肤下清晰可见,她笑着流泪,举起了手里的碎片。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中弥漫,这时候身边的人却嗅到血腥味而醒,熊姨大喝,“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