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蟾蜍浑身的皮层老化,松软得好似松树皮一样,后背上鼓起一个又一个的巨大肉瘤,每一个肉瘤都堪比拳头大小,铜铃般的眼睛释放出血一样的眼色,嘴巴一张,喷出好似皮筋般的舌头,一口就将黑化婆婆放出的蛇蛊吞进了肚子。
“哈哈……你这老不死的乞婆,看你怎么破我的蟾蛊!”蒲赞的刺耳厉笑声随之传来,那几个蟾蜍在得到了他的命令之后,硕大的身躯立刻往前一仆,好似重型炮弹一样,狠狠朝着黑花婆婆砸过来。
“老东西,想不到你连黑云苗寨传承了几百年的蟾蛊也舍得祭出来,看来这次是存心跟我决一死战了!”
黑花婆婆脸色骤变,将法杖轻轻点在地上,徒然后撤了四五米,躲开了被蟾蛊砸中的结局。
“哼,你的人毁掉了我大半的心血,我辛苦经营几十年的苗寨,却在一夜间支离破碎,这份血海深仇,我必定要用你们白苗寨所有人的性命来偿还!”
蒲赞目光阴沉得几欲滴血,死死地瞪着黑花婆婆,暴喊道,“念在你的蛊术还算过得去,只要愿意率领你的族人投奔我,我可以考虑让过你!”
“简直是笑话!”黑花婆婆虽然没有什么权力欲望,可她毕竟贵为白苗寨的大祭司,又怎么可能屈居于人下?当即冷叱一声,将手中的蛇形拐杖一卷,顿时便有一股腥风夹裹着无数翅膀“嗡嗡”扇动的声音,暴冲向了蒲赞。
蒲赞将身体藏在那些巨型蟾蛊的身后,冷笑不止道,“不自量力,我的蟾蛊经过苗寨系带大祭司的培育,是真正的蛊中之王,就凭你这点小手段也想伤我,做梦吧!”
话音刚落,那些巨型蟾蛊居然猛地将嘴巴张开,喷出了一股股白色的气雾,与蛇形拐杖中喷涌出来的腥风碰撞在了一起。
两股气体碰撞,却并没有带起丝毫的强风,居然很快融合在了一起,彼此静悄悄地侵蚀着。
紧接着,那峡谷中的大片花草都在这两股气雾的影响下纷纷消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变黑,直至彻底被腐蚀得一干二净。
尽管我和陈玄一正在飞快地踏动罩步,可气感却早已经蔓延出去,时刻关注着两位顶级蛊师的交手,当察觉到气海被废的蒲赞居然还隐藏着这么强力的手段之后,全都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破船也有半斤钉,这老不死的还真有两把刷子!
两股气雾彼此侵蚀着,很快就双双消弭于无形,而黑花婆婆则冷哼一声,直接将手中的拐杖插入岩壁中的某个地方,手中发力一拧。
紧接着,那岩壁竟然直接开裂,从里面爬出了两三只通体呈现褐色的火红蜥蜴,吐着细长的火舌信子,沿着石壁缓缓将脑袋探了出来。
这些火色蜥蜴的身躯庞大,一看就不是凡品,四肢长满了锋利得好似倒钩一样的爪子,缓缓摩擦在岩石上,居然在石头的表面划出一道道狰狞的纹路。
那指甲划过石头,就好像热刀子切过牛油,根本连一点停滞都没有!
黑花婆婆脸色漠然,冷冷地说道,“既然你打算用所有白苗寨族人的鲜血,来挽回你自己的损失,那我也在此立誓,若是你黑云苗寨败了,我也会拿你的族人练蛊!”
当黑花婆婆话音落下的时候,那几头火红色的蜥蜴也骤然从岩缝中跳出来,游曳着长满鳞片的长尾,疯狂冲向蒲赞的蟾蛊。
“老不死的,今天就跟你做一个了断!”
眼见蟾蛊被拦下来,蒲赞脸皮子一抽,顿时历厉吼了一声,他将隐藏在黑袍下的一根骨杖取出来,用手掌画了一个“十”字,然后默默念起了咒语。
随后,披在他身上的那件黑袍子底下,顿时就响了“沙沙”的蛊虫蠕动声,几乎顷刻间就有一些灰黑色、犹如蜈蚣一般的长条虫子从他袍子中钻出来,落到地上,借势一弹,闪电般冲向了黑花婆婆。
我看得出来,这两人之间的积怨很深,几乎到了见面就要拼命的地步,一出手就用上了最强力的手段。
黑花婆婆同样不甘示弱,缓缓抓出一把匕首,轻轻划在了自己的掌心上,紧接着手掌上涌出了大片的血液,而且那血液与常人不同,居然完全是墨绿色的!
这些血液落地成蛊,顷刻间便形成了乌泱泱的一大群,疯狂爬向了蒲赞召唤出来的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