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票订的是周四上午八点，斐冉打算请假亲自去送于秋。
于秋并未反对。
周三中午，于秋和章明月见了一面。
是于秋主动约见的章明月。
于秋算是个很聪明的女人，父母先前听到了斐冉的一些事情，是在自己见到章明月之后。
而对斐冉和柳长亭的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应该是特地调查过，而这个人除了章明月，她想不到别人。
两个人在国外时，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但彼此也算很聊得来。
章明月如此，于秋多少是有些失望的。
她也很怕自己离开后，章明月会再对斐冉和柳长亭的感情做出什么冲击的事情。
好歹算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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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算是朋友，她觉得自己需要做些什么。
地点是个一个西餐厅。
于秋早到，章明月晚了几分钟。
她笑着道歉，说路上有点堵车，让于秋不要在意。
于秋只是笑笑，说：“你我之间不用这么见外……”
说完，将菜单送上：“你回国一年多了，应该对这儿的餐厅特色更了解，你来点！”
章明月也不客气，点了份特色菲力牛排，于秋要了和她一样的。
很快，餐点上来，两个人边吃边聊。
于秋说明了自己明天一早就会离开的事情。
章明月似乎不意外，淡淡笑笑，说：“很正常，豆豆那孩子，离不开你！”
于秋说：“是啊，当了母亲的人，似乎生活的重心就不在自己身上了。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我心里也很安慰。但安慰的同时又很担心，因为长大，就意味着接受现实的残酷和真实，未来呢，还会恋爱结婚生子，最终离开我们的身边……”
章明月再次笑笑，说：“我虽然还没结婚也没孩子，但我大概可以理解的感受。只是长大，应该是每个人都要走的路吧，我们不也是一样？长大了，没有人在想被父母管着，许多的人生决定，自己负责，毕竟父母为我们操劳了一辈子，总不能他们老了，还要为我们操劳吧！”
于秋点头：“说的对……父母老了，许多的事情，真的不该再让他们操心，遇到了什么事情，还是我们自己解决的就好，牵扯上父母，的确是不太好……”
章明月的眉眼一抬，似乎发现了于秋话中的深意，她端起手中的红酒喝了一口，说：“小秋，我怎么觉得你今天不是来跟我告别的，反而是来盘问我的呢？”
于秋却是摇头：“我没有资格盘问你，但作为你的朋友，有些事情我的确想弄个明白……比如你，的确是利用了我，不是吗？”
“利用？”章明月放下酒杯，看着于秋，说：“小秋，我得承认，我是通过你，而知道了斐冉父母的住处，但所谓利用，还谈不上。你刚才说有些事情不需要牵扯上父母，我也是很赞同的。我告诉她父母她利用了什么手段得到了柳长亭，有我的私心在，我承认，但我想，每个做父母的，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斐冉管不住自己，那我只好找能管得住她的人管她了！”
于秋笑着摇头：“明月，你错了。虽然，我并不敢完全保证柳长亭对冉冉一定有多深爱。但他也并非完全没有感觉。是，也许冉冉用了一些错误的方法接近他，但你别忘了，柳长亭是个军人，曾经还经过特种培训过，如果因为一次醉酒或者下药就轻轻易易被搞定了，那他就不会在秦欢死后单身了九年……在F市，对他觊觎的女人可不少！”
章明月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因为这句话等于狠狠打脸了她。
她曾经就给柳长亭下了药，可柳长亭居然可以就那么走了。
她不可置信的同时，也不得不深思柳长亭对斐冉，究竟是一种什么感情……
她想到了，但她却不想承认，她攻克了一年多毫无进展的一个男人。
这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小丫头怎么做到的？简直不可思议！
于秋继续道：“明月，我们两个人也算认识好几年了。不管如何，我心里还是将你当成我的朋友。我今天跟你说这些，也不是想打击你什么，我只是希望你看清一些东西。你今年二十九了，女人的青春很短暂，你很优秀，我想你身边优秀的追求者也不少。但柳长亭，他注定不属于你。作为朋友，我希望你幸福，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
章明月紧抿着嘴唇，执迷不悟……
也许吧，她现在也许就是在执迷不悟……
但是哪怕是最后一次争取也好，她不想那么快放弃了。
她可以得不到柳长亭，但输给一个比自己小，在她看来很普通完全不比自己优秀的女孩子，真的让她接受不了。
那比自己被打了一巴掌还要难受的感觉……
她说：“小秋，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爱一个人怎么可以那么容易放弃呢？也许吧……也许柳长亭对斐冉的感觉略有不同，但他爱不爱斐冉还是两说……事实上，我的观点里，他根本不会爱上任何人了。包括我，也包括斐冉……斐冉的确年轻，长得也不错，但她可以给长亭幸福吗？我并不确定，在我确定前，我怕是不能就那么快放弃了……”
于秋眉头凝起，其实早猜到章明月不会那么轻易放弃，但她会考虑到柳长亭的幸福，却还真是让她意外。
两个人虽然是朋友，但很多时候章明月给她的感觉，都是外冷内冷，是个不太容易懂的女人。
她只以为是医生天性，并未想太多，现在觉得，大概自己还不够了解她吧。
她说：“好吧。毕竟我给你的只是建议，接受不接受我左右不了……不过我还是有个请求，那就是，让一切顺其自然……如果柳院长和冉冉真的不适合在一起，他们未来分开了，你和柳长亭如何，我都不会过问。但在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去打扰……你该明白，这不仅是为了他们，更是为了你……”
章明月看了于秋片刻，耸肩一笑，道：“……好啊，没问题，事实上，我好似从未打扰过他们！”
……
于秋要离开的事情，柳长亭也从斐冉那儿听说了。
斐冉说会请两个小时假亲自去送，柳长亭居然主动提出跟她一起送。
这让斐冉多少有点匪夷所思。
可仔细想想，也似乎合情合理。
毕竟那是自己的嫂子啊。
而且她也算见证过柳长亭和秦欢感情的人。
虽然斐冉并不确定柳长亭认出来她没有！
周三晚上斐冉特地回了家，第二天早上柳长亭开车到小区接的两个人。
斐母斐母一直送他们到楼下。
儿媳要走，他们也会舍不得。
离开，彼此拥抱，斐母甚至还掉了眼泪。
于秋安慰：“妈，您别哭了，过段时间您和冉冉不就去了吗？对了，到时候柳院长也一起去啊！”
柳长亭反应了下，还不知道去哪儿？
斐冉轻咳，她还没跟柳长亭说父母邀请他一起过国外过年呢！
分别完毕，三个人上车人，朝着机场进发。
老两口看着车子走远，一直消失了，才一起往回走。
斐父道：“其实柳院长真的很不错！”
斐母白了他一眼：“当然不错，女儿看上的人，能差？”
斐父愣了下，先前各种忧心忡忡愁眉不展的人，是谁？
女人啊，真善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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