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因为有了孩子,连案子都查不得了?”陆芷昭立刻坐起身,义正言辞道,“倘若这整个天下都沦落到唐卓手中,你觉得我和孩子还能过得好么?更妄论你现在根本没有法力,即便找到了什么你又能做什么?”
神羽君也坐起身,反驳她:“但若是你有个万一……”
陆芷昭迅速用手捂住他的嘴唇再不给他说话:“未晏你给我听着,这是好不容易才从地府抢回来的生活,我不允许任何人妄图破坏,我答应你,在邙城找到阵法的秘密后便回都城,剩下的由你们处理,如何?”
这已经是陆芷昭妥协的底线了,神羽君看着陆芷昭眼底的固执,拉开她的手,叹了一口气:“好吧,但这里毕竟是唐卓的地盘,你我都要小心些。”说完,他强硬地按着陆芷昭躺下,“现在,睡觉。”
白天去花坊注定不会有什么收获,陆芷昭一脸“你看吧”的神色看向身边的神羽君。神羽君怕晚上进入花坊有危险,便执意要同陆芷昭白天进入花坊查看,然而转了一圈下来,半点收获也没有,周围一片寂静,连一丝阴气也没有。
“那我们只有晚上再来了。”神羽君说着抱起陆芷昭翻过了围墙,这里正是昨晚他们来过的地方。
陆芷昭沉吟道:“我觉得即便晚上来,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
神羽君低眉看她:“你是说……唐卓发现了?”
陆芷昭点了点头,拉着神羽君走出小巷:“昨晚我们翻过围墙时,我便感觉到进入了某种结界,那结界既然不是阻挡外人进入的,那么必然只是为了防止内部的阴气散发出去,引得神司之人注意。我猜这便是为什么邙城百鬼聚集,神司来巡游时却半点也察觉不到的原因吧,毕竟你们是绝不会进入花坊那种地方的。”
“只是昨晚的情况又迫不得已,如今我们已经打草惊蛇,恐怕只能从旁处找线索了。”神羽君说。
陆芷昭扫了一眼路旁的商铺,忽然心生一计,拉着神羽君进入一家成衣店,冲他邪邪地勾了勾嘴角:“或许我们可以再打草惊蛇一点。”
待两人从成衣店出来之时,皆是一副男子的妆容打扮,一身鲜亮华服,头发盘在头顶用玉簪固定住,腰间一把风 流倜傥的折扇,外头披一件狐裘大衣,完完全全是两个富家公子的形容。陆芷昭本就生得英气,即便脸上没有任何修饰,也看不出是个女子装扮的。
这两人自打走上街,便引得不少女子注目,陆芷昭倒是半点不矜持,瞧见有姑娘暗送秋波,便眨个美眸送回去,引得不少小姑娘尖叫不已。倒是身旁的神羽君,一脸冷若冰霜的神色吓退了不少倾慕者,要问他为何如此不快,那是因为他心里明白,陆芷昭扮作男子,究竟是想做些什么,他本不想同意,但是一日不查清阵法之事,她便一日不会回都城,所以还是尽早了解此事的好。
在酒楼最好的雅间里,陆芷昭和神羽君吃着美味佳肴等天黑。
陆芷昭见神羽君始终黑着脸,忍不住调侃道:“是不是我在你身边太过帅气,抢了你的风头,所以你这么不高兴?”
神羽君的脸更黑了,但是依旧没有说话。
“哦,是因为今日我花了你很多钱,所以你不高兴?”陆芷昭继续追问。
神羽君瞪了她一眼:“你自己清楚原因,现在故意气我,是想回都城了?”
陆芷昭轻哼一神,低头吃饭:“那么凶做什么,我又不是去花坊寻欢作乐的,再说你进花坊我都没不高兴,你生气个什么劲?”
神羽君虽然还在生气,却还是体贴地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她的碗里:“因为你根本记不得自己现在有孕在身,完全没有一个母亲的自觉!等查到了线索你就……”
陆芷昭啪得将筷子扔在桌上,皱眉瞪着神羽君,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半晌,最终神羽君败下阵来:“我的错,我的错行了吧?好好吃饭。”
“哼!”陆芷昭重新捡起筷子,“未晏,自从昨晚大夫查出来我有了身孕以后,你便愈发啰嗦,过去你不是惜字如金?在床上都不肯多叫两声给我听,但是现在你话多的不行,还总是只重复那几句话,你累不累?”
神羽君冷着脸吐出几个字:“因为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