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靳南弯了弯唇，温热的大掌端着那一杯被他加了料的水，含笑的眸子却看着那已经将自己缩成一团的顾盼。
在那警惕惊慌的视线下，厉靳南不紧不慢的将玻璃杯凑到了顾盼的樱唇边，轻声诱哄：
“流了这么多眼泪，你一定渴了。”
顾盼不知道厉靳南加了什么，可是却知道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哭着摇头，将更多的泪水从眼眶里面甩了出来，有些掉到了厉靳南的手背上面。
可是这会儿，厉靳南对她没有任何的怜惜，反而那带笑的脸庞渐渐的冷了下来，深不可测的眸子里面带着森然。
“喝了。”
顾盼很怕很怕。
不想喝，可是她知道她必须喝。
樱唇颤抖着，张嘴含着被子边缘，齿冷的打着哆嗦，贝齿和杯子发出了清冽的碰撞声。
厉靳南稍稍倾斜了玻璃杯，里面的水流了下来，碰触到了顾盼那紧闭的唇。
“喝！”
顾盼颤栗，眼眶里面的泪花顺着白嫩的脸蛋流了下来，落入玻璃杯中，和那加了料的水混到了一起。
过了好长时间，她才下定决心，猛地闭上了眼睛，樱唇微张，让那微凉的水流了进来。
心，死寂了。
她不知道厉靳南要对她做什么，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无论厉靳南对她如何，她都无法反抗，不能反抗。
厉靳南见顾盼将水喝了下去，那抿成一条线的薄唇才渐渐的勾了起来。
温水下肚，却是那么的冷。
顾盼紧紧的蜷缩成一团，眸子空洞。
厉靳南将玻璃杯放到了茶几上，转过身来看到那瑟瑟发抖的顾盼，心中疼惜。
俯身将她抱进了自己怀里面，像是安慰似的，不断的在她那苍白的脸颊上落下轻柔的吻。
可是这吻没有让顾盼心安，反而越觉心如死寂。
渐渐地，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开始发昏，越来越沉。
意识也开始模糊，她的眼皮儿几乎都快要张不开。
这加剧了顾盼心底的惊恐，终于忍不住的哭出声来，一声一声细微的哽咽，听的厉靳南心都要碎了。
可是同时，却带着那匪夷所思的快感。
就在意识完全消失的前一秒，顾盼努力的睁着那泪水盈盈的眸子看着厉靳南，扯着他的大掌低声哀求：“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求求你，你不要碰我妹妹。”
这个时候还想着顾恋？那个放荡的妹妹对她来说竟然如此重要。
厉靳南觉得，顾盼的人生里面，只能有他一个人。
眼光乍寒，他在顾盼那哀求的目光中，嗤笑了一声。
顾盼顿时心如死灰，樱唇张了张还想要说什么，可是眼前却忽然一黑。
那紧紧抓着自己衣袖的小手忽然一松，垂了下去，厉靳南知道，药效发作了。
他低垂着眼帘看着顾盼，小脸虽然苍白却带着静谧的美丽，长长的眼睫毛此刻正挂着晶莹的泪花儿。
薄唇轻抿，他伸手抹去顾盼脸上的泪珠，指尖湿润一片。
微顿，幽深的眸子看着自己湿润的指尖，鬼使神差的将手指放到了自己冰冷的薄唇上。
那微微苦涩的泪花，却让厉靳南心底带着甘甜。
包厢里面，厉靳南抱着那昏迷的顾盼缱绻，而包厢外面，厉觉眼神空洞的坐在门口，整个人都丢了魂。
他们两个人进去已经这么长时间了。
现在的厉觉，连愤怒都觉得无力，现在剩下的，只有慢慢的绝望和铺天盖地的悲戚。
里面的厉靳南，尽情的相拥着美味，只是到了最后一步的时候，他都会及时的停下来。
他惊喜的发现，昏睡中的顾盼，竟然是这么的敏感，那原本苍白的小脸在他的努力下，已经微红，带着诱人的娇媚。
看着顾盼，厉靳南勾唇，想到了外面的厉觉。
厉觉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面，侧着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包厢的门，努力的忍着心底的绝望悲戚。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忽然‘吱呀’的一声被推开。
厉觉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立马站了起来。
可是他保持一个姿势坐的太久，腿麻。
待看到厉靳南亲昵的抱着顾盼出来的时候，心死。
呼吸停滞，厉觉绝望的浑身颤抖着。
神经一瞬间崩溃，他忽然狰狞的冲上去想要将顾盼从厉靳南的怀里面抢回来，可是却被厉靳南躲开。
厉靳南看着那崩溃的厉觉，嘘了一声，“她很累，不要吵醒她。”
好像是故意似的，厉靳南让顾盼那微红的小脸露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