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方泽接过电话，走到外面的走廊上，这里相对于里面清净很多。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陆景毅问道。
“没有问题，能在期限内完成，”方泽说道，他看了眼四周，确认没有人以后才问道，“陆总，婚礼的出席嘉宾怎么办？”
这样仓促的婚礼，准备请柬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方泽担心时间太短根本没办法面面俱到，如说订婚可能还要轻松很多。
但是陆总肯定说这是结婚，方泽很是忐忑，结婚在陆总这里可是一辈子就一次的事情，这样草率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意外。
“到时候就和公司高层说有会议，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察觉，知道吗？”
“知道，我一定小心。”方泽应道，“那我就去安排，只说在这里有重要会议。”
电梯里的股曼君和王炯直接来到地下停车库，顾曼君上了王炯的车，坐在后座一言不发，她的视线透过玻璃窗落在车外，视线所及之处也是空无一物。
“顾曼君，你还好吗？”王炯问道，他虽然不知道顾曼君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顾曼君的样子就能猜到一定是不好的事情。
“我没事，开车吧。”顾曼君虽然眼神空洞，像是神游天外，但是却还是极快的回复了王炯的问话。
“去哪里？”王炯问道，他通过后视镜看到后座的顾曼君，她的脸色明显的有些苍白的狼狈。
“随便，你随便开吧。”顾曼君说道，她的视线一直落在车外，也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闻言，王炯发动了车子，他视线的余光看到放在车上的文件，准备送给陆景毅的文件，但是他还是决定带顾曼君离开。
车行很久才停了下来，感觉到车子停了，顾曼君神游的心思才收了回来，她看着外面的环境，问道，“这是哪里？”
王炯将车窗全部放下，外面是长得比车还要高的芦苇，“芦苇荡。”
“芦苇荡？”顾曼君疑惑的重复到，“是哪里？”
“就是芦苇荡啊，你看着一片看不到边的都是芦苇，一个人都没有，你想哭想笑都没人知道。”王炯说道，他伸手出窗外在外面扯了个芦苇进来。
“我以前很喜欢来这里。”王炯将手中的芦苇折成圆形，放在了挡风玻璃下，他看着他折成圆形的芦苇杆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曼君也没有再问，她闭上眼睛靠在座位上，隐隐能听到风声，闭上眼睛能想象到外面芦苇随风摇摆的样子。
透过后视镜，王炯看到顾曼君闭着眼睛放松的样子，心里也轻松了不少，至少他还有点用。他也闭上眼睛靠在座位上享受此刻的安静。
过了许久，顾曼君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王炯，你以前在这里哭多一点还是笑多一点？”轻柔的声音，像是朋友间的聊天时再轻松不过的语气。
“哭。”王炯说道，一个字，也没有丝毫的迟疑和掩饰。两个人都没有睁开眼睛，静静的享受此刻的时光。
“为什么哭？”顾曼君问道。
“我一个朋友走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从前每次想到他的时候我就想哭。”王炯说道，他又继续问道，“你为什么不哭？”
“习惯了。”顾曼君说道，她知道王炯问的是她现在为什么不哭，难道她的样子真的这样难过？难道到让别人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哭？
“我也习惯了，你看我现在想到我那个朋友也挺好的。”王炯说道，语气里很是释然。
“我还真想象不到你哭的样子，警察也会哭吗？”
“当然会。”王炯肯定的说道，警察不仅仅会哭，而且还会经常哭，作为高危职业之一的警察，每一次出任务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最后一次任务。
明明是一起出的任务，十个人一起出去只有九个人回来，其他的九个人只能继续，留给那一个人的也就是九个人的眼泪了。
顾曼君不再说话，她闭着眼睛，只要不去想那些事情，她就能很平静，平静的就像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顾曼君，我有个办法，让你不哭也能释放压力，你要不要试试？”王炯突然说道，他起身看向顾曼君。
顾曼君听到王炯的动静，她睁开眼睛，便看到王炯灼灼的眼神，她点了点头，“好。”
“你跟我学。”王炯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