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感到好像在坐船一样,晃来晃去。
她被晃得头晕目眩,神志和精神都不能集中。总在半睡半醒之间,却醒不过来,就像鬼压床一样。
着道了!
李玉篆一惊,心立刻沉到了谷底,正在运转身上的气,稳心神。
突然只觉得身子一轻,接下来心神便是一清,啊地一声,猛地睁开了眼,只见天上的月亮和星辰,接着是宁潇的脸。
她正被宁潇抱在怀里,已经在屋子外。
“你没事吧?”宁潇说。
“我刚才着道了!”李玉篆皱起了眉。
“刚才是鬼抬轿。”宁潇说。
“原来是这个!”李玉篆一惊,狠狠吐出一口气。又想看周围地形,但因为天太黑,跟本看不清。
“现在已经不下雨了,咱们就在外面吧。”宁潇说。
李玉篆可不想晃,真把魂魄都给晃掉了,就不好玩了。
二人干脆坐在外面,相互靠着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六点多,才被一个声音吵醒;“你们、你们还活着?”
李玉篆睁开眼,见是那个大叔:“我们当然活着。”
“这真是奇葩了!逢人进去都死,咋你们就没事儿呢?”大叔奇道。
“我们其实是阴阳先生。”李玉篆说。
“什么?原来、是先生!”大叔大惊,态度连忙变得恭敬起来,“快,来我家里洗个澡,休息一下!怪不得你们明知是鬼屋还住,原来是艺高人胆大啊!”
李玉篆和宁潇跟着大叔进屋,昨天的中年妇女一惊:“你们俩……居然平安无事。”
“他们是阴阳先生!”大叔说。
“呃?先生……”中年妇女一怔,把二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不由嘟囔:“现在的先生都是先选美出身的吗?”
宁潇噗嗤一声笑了。
“请坐。”中年妇女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用一次性杯揣来了茶。
李玉篆感到身上粘糊糊的,便问大叔借了浴室,洗了澡,换了衣服,宁潇也洗换好,大叔二人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吃吧,不用客气哈!”大叔说,“还没自我介绍,我姓刘,叫刘明,这是我老婆,你们叫她王婶就好。”
李玉篆二人也自我介绍一翻。
“二位先生,昨晚有看到屋子里的鬼么?”刘叔有些紧张地说。
王婶也是伸长了脖子,一脸好奇和着急。
“没有见到鬼。”李玉篆说。
刘叔王婶一阵失望,刘叔说:“难道里面什么也没有吗?没有闹鬼?”
“不。”李玉篆摇了摇头,“虽然没看到鬼,但这屋子的确闹鬼。”
“啊?”刘叔王婶一怔。“这……怎么说。”
李玉篆啃了一口包子,咕噜噜喝了半碗粥,“那是鬼抬轿。”
“什么是鬼抬轿?”
“就是鬼抬轿子的意思啊!”
“这里没轿子?咋扯到轿子上?”刘叔听得一脸懵逼。
“过来看。”李玉篆走出门外。
刘叔和王婶连忙放下筷子,跟了出去。
“这间屋子周围都是什么?”李玉篆说。
“路啊。”王婶说。
“就是路太多了,四周都是,把屋子围在中间,这叫鬼抬轿,也叫井字煞。住宅四方皆由道路所包围,形状似井字。而且,房子前后各两条路,再加上屋子,是不是像轿子?”
刘叔和王婶看着就是一怔:“对的,这样看的确有些像。这屋子像轿厢,路像轿杆。”
“而且,这间屋子坐正阴地!震离兑坎四方皆为阴地,而且屋子在高处成围势,阴气聚而不散。形成一种吸力,引鬼前来抬轿。”李玉篆说。昨晚天太黑,又下雨,跟本没能看到此地的风水。
“什么叫引鬼前来抬轿?”王婶道。
“就是一到晚上子时,即一天中阴阳交泰的至阴之时,周围的孤魂野鬼就会被吸引过来,以路为杆,抬着屋子跑。当然,不可能是现实中的屋子,而是屋子的阴象。就像抬轿一样,它们抬着屋子晃,里面的人的魂魄就会被甩出去。然后跟着它们一起抬轿。”李玉篆说。
刘叔和王婶听得毛骨悚然,想到每晚十二点,就有一堆野鬼跑来他们对们抬着轿子晃,怎么想怎么恐怖。
“那怎么办才能让它们不要再来抬轿?”刘叔嘬了嘬牙花子。
“很简单,一是平了这间房子,没有轿子就不能抬了,二是改地形,没有轿杆也不能抬了。三是用符篆压着。但我觉得还是拆了房子或是改一改地形最好。”李玉篆说。
“那里面的鬼呢?以前那死掉的一窝子呢?”王婶说。
“在里面死去的人,死后都会来抬轿。不过鬼是不坐鬼轿,平时都会躲在外面,一到晚上子时就会跑回来抬轿。所以,这井字煞对鬼来说也是一种束缚。现在时日尚短,如果长了,说不定会害人。”李玉篆说。
刘叔和王婶吓得脸都白了。
“我现在马上就跟村长说,我早就觉得这间屋子拆了好,没得瘆人。”刘叔道。“但以前一直怕拆了触怒里面的阴魂,所以没人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