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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月扬向杨东城告辞,他急于返回日本向组织说明这次行动失败的原委。杨东城也不挽留,其实也不想挽留,和月扬互道珍重。临行时,月扬再次向杨东城表示谢意。后者对日本人的礼貌真是佩服有加,不过又加了句,就是笨了点。
回到酒店房间,杨东城终于可以卸下一整天虚伪的面罩,将僵硬的身子泡在浴盆内,闭上眼睛,享受这片刻的安宁,这是他最放松的时刻。就算天塌下来他也懒着动一下,世界上还有比天塌下来更重要的事吗?
有!江虎‘咚咚咚’敲打浴室的门,大声叫道:“城哥,不好了!城哥,不好了!”
杨东城暗叹一声,看着浴室的门在江虎如此的摧残下而仍能竖立不倒,感叹五星级宾馆的设施不是一般的坚固。懒洋洋的坐起身,懒洋洋的问:“什么事?天塌了吗?”
门外的杨东城声音有些微变,大声道:“老爷子遇刺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什么?”杨东城反射的从浴盆内跳了出来,暗道果然是天塌了。这个世界上真正能让他揪心的人不多,周雄算是其中一个。顾不上穿衣服,打开浴室房门,一把抓住江虎的衣领,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江虎咽口吐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但还是有些颤抖道:“我刚刚收到电话,老爷子在去听戏的途中遇刺,身受重伤,现正在医院抢救,生死未明!”说着,他眼角有些湿润,他对周雄的感情不比杨东城少,甚至更多。江虎是周雄一手带出来的,他是孤儿,和周雄在一起让他感觉到什么是亲情。
杨东城停顿了半分钟,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急道:“你去楼下找车,我们现在就去R市。”说着,迅速穿上衣服,拿起放在枕头下的金刀,杨东城眼睛眯起来,暗暗祈祷老爷子的平安。
“人在江湖,难免会有纷争,那就难免会惹上仇敌,你想要人家的命,人家同样也想要你的命。步入江湖这一刻起,就要将自己的性命交给老天爷,想回头,那只有寄托在下一次轮回。”杨东城想起当初老爷子和他说过的话,他当时并不明白,现在或许领悟了一些,你争我夺的江湖其实就是一座万人坑。这坑到底有多深,连势力之大、地位之高如周老爷子也无法跳出去。杨东城明白它有多深,但是为了周雄他愿意跳进去,他始终相信世界没有什么东西能左右他,只有他来左右世界。
北京和R市相临,一小时的路程而已,杨东城和江虎坐在出租车上就这么离开了北京。看着两旁倒飞而过的景色,杨东城突然遗憾道:“真可惜,来了北京而没有去长城上看看。”
江虎现在心情已彻底平静下来,又恢复平时酷酷的样子,淡然道:“下次有机会来北京的时候在去也不晚。”
“下次?”杨东城叹道:“不知道还有没有再来的机会,也许我这一生注定都做不了好汉。”杨东城仰面而笑,江虎心有感触,杨东城要是真变成‘好汉’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想着,江虎也笑了起来。
R市,第二人民医院。平时,进出这里的人并不少,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多。医院门口停着大大小小的轿车一直排到公路旁,惹得交警急头烂额,不停维护着秩序。真正听他指挥的却没有几个,还有轿车不时的开来,拼命往里面挤,有的见挤不进去干脆就将车仍在道上,下车跑进医院。车越聚越多,交警也越增越多,局面却越来越混乱。
杨东城和江虎到时看见的就是这般情景。杨东城忍不住道:“这些人都是为老爷子而来的吗?”
“差不多!”江虎并不奇怪,道:“老爷子在R市的手下何止千人,加上在江湖的人缘一直都不坏,又是商场上的名流,认识的朋友自然不少,到的这些只是关系密切的一少部分而已。”
“哦!”杨东城暗叫一声厉害,看来自己和周老爷子相比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杨东城和周雄快步走向医院,途中不时有人和江虎打招呼,有人直接称呼他虎哥。反而是杨东城,谁也不认识,倒是落得一身轻松,见江虎被一群人围住问长问短,自己独身走进医院。不用刻意问老爷子所在的急诊室在哪,杨东城跟着人群走,不一会就来到一处走廊。放眼往去人头涌涌,黑压压的一片,他关心老爷子的状况,不管三七二十就打算往里挤。
刚走两步就被人拦住,一马脸汉子上下打量杨东城,冷声道:“兄弟眼生的紧,我好像没见过你。”
“你见没见过我不要紧。”杨东城道:“我是周老爷子的朋友,我想看看他老人家的伤情。”
“朋友?”马脸汉子盯着杨东城冷冷道:“你不是来打探情报的吧?!”
杨东城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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