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狂:“我TMD才跟许君延分了不到一周!”
晚上何榛榛开车接了我,还是熟悉的微澜酒吧。
梁茁虽然把酒吧转了出去,可是何榛榛似乎对微澜的感情还挺深,时不时地就约着朋友来捧场。
进了包厢,岳亮正在唱歌,唱的声嘶力竭感人至深。
邵亚坐在沙发上一脸思考人生的表情,见我进来,他站起身跟我打招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笑容似乎比以往更灿烂。
梁茁也跟我打招呼,只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何榛榛推了他一把,他才对着我挤出一丝笑意。
“谢姐姐,我去下洗手间,你帮我继续唱下去!”岳亮把话筒递给我就急匆匆地出了门。
我捏着话筒一怔,邵亚站起身按了切歌键。
“我和你一起唱!”他语气平静地说。
是一首老掉牙的情歌对唱——有一点动心。
我哭笑不得,暗自猜测是岳亮点了想跟邵亚一起唱的。
梁茁一个箭步冲过来,“歌太老,我给你们点一首新的。”
然后梁茁点了一首《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何榛榛立马就收不住了,连拖带拽地把梁茁给拖出了包厢。
邵亚盯着两人的背影笑,“梁茁挺仗义!”
我当然知道梁茁的小心思,分明就是替自己哥儿们充当守护者的节奏,我苦笑一声,“别理他,唱歌!”
“还是唱刚才的吧,我喜欢。”邵亚淡淡地说。
“老掉牙的歌了,我不会唱。”我故意说。
“我唱给你听。”他转过脸,目光灼灼地望着我。
以前常听人夸男人的声音好听,可以好听到“让耳朵怀孕”的程度,我想邵亚的声音大概就是如此吧!
不同于普通男人的阳刚磁性,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女性的阴柔,空灵、缥缈,但又出奇的干净,听他唱歌,像是在漫步在雨后的花园,连周围的气息都变得清新。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却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他转过脸,凝视着我。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不知结果是悲伤还是喜!”他的眼底浮起浅浅的笑意,继续唱着,“我和你男和女都逃不过爱情,也许应该放心让爱一步步靠近!”
可是我不想让他再靠近——我只想逃。
我还想把何榛榛抓过来严刑拷打问她为什么背叛组织。
音乐骤停,我抬起头,突然对上一双幽深的眼眸。
邵亚俯下身,双手撑在我两侧,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紧张什么,只是想哄你开心而已!”
“我为什么会不开心?”我挪开一个位置,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来说话。
刚才的姿势实在侵略性太强,我压力山大。
“你见过几个失恋的女人会开心的?”他眉毛一挑,语气促狭。
“何榛榛告诉你的?”我气急败坏地问。
邵亚盯着我的眼睛,片刻之后,他笑得一副得逞的模样,“我果然猜中了。”
“你敢诈我?”我气得抬手去掐他肩膀,他突然顺势按住了我的手腕。
我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想挣脱他,他勾着唇摇了摇头,似乎在让我打消逃跑的念头。
他的眸色越来越深,像是一汪深不到底的潭,平静之下隐藏着排山倒海的情绪。
“蓉蓉,我一直在等你,等了太久。”邵亚的语气出奇的平静。
我冷静地注视着他,“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说清楚了。”
“我一直忘不了十几年前的雪夜,你像个小天使出现在我的眼前。”
“你不仅救了我,你还温暖了我。我一直记得你的样子,我找过你,可是晚了一步。”
“我不是在逼你,我只是想让你给我一个机会。”
邵亚的声音很轻很柔,自始至终,他只是在静静地表述,似乎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
灯光下,他的神色是那么的柔和,正如他的眼眸一般,溢满了温情和爱意。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担心我的信念开始动摇,一张英俊非凡的脸庞对着我,对我柔情款款的表白,我——我TMD也不过是个俗人!
可是关键时刻,脑海里仿佛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我不说分手,你休想离开我。
于是许君延的脸,就这么在我的眼前挥之不去。
岳亮推开门的瞬间,我的手机铃声响起。
我连滚带爬地跑出包厢,按下接听键,是吕言的声音。
“蓉姐,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