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棠絮絮叨叨的,在睡梦中也十分不安稳,一下念着润之,一下又念着阿润,月蝶仔细分辨了许久,终是不能听清她在说什么。
宋砚没有任何反抗的就被人押走了,给林海棠上药时,触目惊心的伤痕直叫大夫不忍心看,匆匆的处理了便出了门。
从五岁的稚女变成大太监宋砚的心腹,月蝶花了整整十年的时间。她知道宋砚心里有人,佯装侍女跟在林海棠身边的这一个月,她曾以各种方式试探过林海棠,却发现她对宋砚存在许多的误解。如今宋砚被抓,他虽留有后手,想必也得吃上许多苦头。
月蝶正在思索该如何扭转宋砚在林海棠心里的印象,便听得她大喊了一声宋砚的名字,像是受惊一样忽然直身坐起,直吓了月蝶一大跳。
“夫人喝水罢。”林海棠受伤极重,月蝶唯恐她碰到背后伤口,将她扶起小心的喂了水,擦干净嘴上的水渍,便听林海棠问:“他呢。”
月蝶说:“督公现下还在牢里,等着三堂会审呢。”
林海棠抿唇,紧紧地几乎要成了一条线,半晌才说:“万岁爷待他像是放在了心尖子上,不会害他的。”
若是换了以前到还不一定,现在万岁爷躺在龙床上不省人事,自身都难保,宋砚的安危又有几人会放在心上?
平日里宋砚得罪了不少人,现下怕是巴不得他死了才好。月蝶敛去眉间那一抹喜意,宽慰林海棠道:“夫人说的极是,莫要再担心了,先把药喝了吧。”
林海棠不疑有他,然而药液实在苦涩,就算喝上再多次都不能习惯。她闭上眼睛愣是灌了下去,胡乱的扔了几颗蜜渍的金丝枣入口,才算舒服一些。嘴巴里却独独留着那一股子熏人的味道。林海棠伸了舌头,便听得公孙锦笑道:“阿棠还是如以前一般不爱吃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