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蹙眉道:“你对我好奇?”
李贵脸上的笑容就僵住,叹了口气,“是啊!早就听闻小姐神技,今儿才算真正领教了。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凭气味就辨别出房间另有人,只是不知,又是凭的什么发现的在下?”
玉烟撇撇嘴,道:“我没有发现你!所谓的兵不厌诈,只是试探一下罢了。”
“啊?”震惊就转移到了李贵的脸上。
玉烟耸耸肩,“我又没见过你,哪会知道你身上的特征。不过,现在见到了你的人,知道了你姓李,我想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哪个人?”李贵蹙眉。
玉烟不回答,却看向白菊,“姑姑是真的不知道这桂花楼的产业属于哪家吗?”
白菊脸上的表情就极不自然,“看来,什么都瞒不过玉主啊!”
花香道:“罢了!李贵你来说吧!”
“还是我来说吧!”一个声音突起,就从屋顶上跳下一个人来。
与此同时,薛梅也破门而入,迅速冲到了玉烟面前。
玉烟道:“没事!去门外继续守着!”
薛梅看了一眼那个从天而降的人,就又退了出去。
玉烟看看意外出现的姚诚,虽还是光头,却已经不再穿僧袍,手里也没有了佛珠。忍不住抿嘴一笑,“这桂花楼果然是姚家的产业!不同之处在于,不是那个姚家的。”
姚诚就冲着花香单腿跪地,道:“属下参见郡主!”
花香上前一步,“快快请起吧!这里已经没有什么郡主,只有一个出家人。”
玉烟若有所思道:“师太躲在每心庵这么多年,能够平安无事,定然有人暗中保护。现在看来,就是悟忘大师了。”
姚诚出家选在承念寺,看来,理由很多啊!
姚诚道:“已经不敢再称大师了,若论起辈分来,小姐可是要喊姚某一声姐夫的!”
玉烟心中一喜,“可是去过王府了?”
姚诚点点头,弯腰就是长长的一揖,“请受姚某一拜!”
玉烟跳开来,嘻嘻笑道:“姐夫哥这个样子,就太见外了吧?”
花香就叹气,“这丫头,静的深沉,动的明快,难怪平祝王爷疼爱的不行了。”
玉烟就摸一把脸,道:“师太一个出家人,这样子调侃玉烟,好吗?”
花香叹气,道:“最可怕的就是这张利嘴了,从来不饶人。”
“可也得罪人啊!”玉烟长长的出了口气,“姐夫哥,这桂花楼一直都在你的名下吗?”
姚诚被她这样子叫的有些不自然,看了李贵一眼,道:“是!”
玉烟道:“那么,你在整个的大康朝还有多少隐匿的产业?”
姚诚道:“家父当初决定从商,就安排了我俩兄弟,一明一暗。家兄在明,我在暗。”
“你父亲才是那个最聪明的啊!”玉烟在心里叹息。明着的是京城首富,殊不知那暗着的财产才更可怕啊!
玉烟道:“姚忠在明处,世人皆知,你在暗处,又有几人知道?”
姚诚道:“家父一人!”
玉烟一惊,“你是说,连姚忠都不知道?”
姚诚道:“是!他野心勃勃,心气浮躁,父亲对他早有提防。生怕他那性子捅破了天,到时候整个的产业全都跟着覆灭。”
玉烟道:“事实证明,你的父亲是对的!这八年来,你明着是躲在承念寺,暗里,却在经营着全国各地的生意,对不对?”
姚诚道:“不错!”
玉烟道:“也就是说,真正富可敌国的那个人不是姚忠,而是你了?”
姚诚避重就轻道:“我一家满门出事后,他是收购了一些我的营生的。”
玉烟道:“这桂花楼又是怎么回事?你侄子姚泽樟对此处似乎很感兴趣呢!他是不是嗅到了什么?”
姚诚就看向李贵,李贵道:“姚少爷的确在怀疑,不过,他认为这桂花楼的幕后老板是主公。”
“神医花果?”玉烟挑眉。
姚诚道:“主公一生不婚,膝下无子女,小姐是主公唯一的徒弟,按理说也该是顺位继承人。若说换个别的称呼也是可以的,怕就怕招来风险。”
玉烟一愣,终于明白了他为何从一现身就喊自己小姐了。这声小姐,不是因为她是柳志远的女儿,而是因为她是神医花果唯一的徒弟啊!
玉烟叹气,“姐夫哥还是直接喊我玉烟吧!或者跟着婉姐姐叫烟儿也行。”
花香道:“这丫头既是个直爽的,姚诚,你就别再弄些繁文缛节了。前朝毕竟已经不复存在,有些东西还是避开的好。”
“是!”姚诚恭敬道。
玉烟道:“李掌柜,那姚泽樟来这里,除了与我那丫鬟幽会,可还谋算了别的?”
李掌柜道:“他信任这里,无非因为我们李家和姚家都是跟主公比较亲密的人。说到这里,属下还得跟小姐赔罪呢!他与叫丁香的丫头的确在这里密谋很多事。”
玉烟摆摆手,“掌柜的不用再说了,我都已经知道了,不就是怎么谋害我嘛!”
李掌柜就擦擦额头的汗,“好险!那时候不知道您就是小姐啊!不然,在下早就派人给小姐报信了。”
玉烟也终于知道了这李贵为何对她好奇了,同样还是因为神医花果呀!通过刚才姚诚的话,可以听出,在他们这些前朝遗老的心里,柳烟的位置那可就等同于公主啊!
玉烟道:“还好!这桂花楼不属于姚忠,不然,这会儿恐怕已经查封了。”
姚诚的脸上就面露戚戚然。
玉烟问:“姐夫哥会为那一家伤心吗?”
姚诚摇摇头,“正如你所说,他已经无弟无妹无父,这样的人无论落得怎样的下场都不会令人同情的。我只是担心爹娘承受不住。”
玉烟道:“姐
夫哥,明儿一早到平祝王府带他们离开吧!”
姚诚还是摇头,“我还不能走!”
玉烟叹气,“我会把神医花果救出来的!”
姚诚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玉烟道:“你将那地下产业经营的那么大,为的什么?如果是为了个人的享用,你就不会躲到庙宇里清修八年了。”
花香道:“可是现在,连堂兄在哪里都不知道。”
玉烟抬手,揉揉右眉心,“很快就会知道了!姐夫哥必须走,就算还是不放心,也得先把婉姐姐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姚诚讶异道:“你现在可是平祝王妃的不二人选,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玉烟道:“问题是,我现在还不是平祝王妃。所以,他们的安全,在不久的将来,我可能保护不了。你必须带他们走,若是对这京城的事不放心。将他们送走后,你再回来,或许能帮得到我。”
花香道:“姚诚,玉烟行事,你也已经不陌生了。她若认为严重的事,那毕竟非同寻常。就听她的吧!”
玉烟深吸口气,“那玉烟就先告辞了!李掌柜,送送我吧!”
他们在此齐聚,不是一起来的,自然就不能一起离开。
李掌柜一愣,看了姚诚一眼,就将玉烟送了出去。
出了七月间,薛梅赶紧跟上。玉烟看看李贵,问道:“李掌柜家里可还有兄弟姐妹?”
李贵预感到她点名要他送,肯定是要问什么,没想到却是闲话家常。“父母都已不在,尚有一个弟弟,人也不在京城。”
玉烟微微一笑,“那可是在昭县吗?”
“啊?”李贵脚下一踩空,差点儿从楼梯上摔下去,幸亏薛梅眼疾手快的及时拽住。
玉烟道:“李掌柜,悠着点儿!就算弟妹有喜了,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
李贵就瞬间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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