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着,云溪提议去院子里走走,毕竟她需要熟悉环境,需要弄清楚断魂草到底在哪里。
离深自然是没有异议的,带着云溪漫步在他的东宫里。
远远的有宫女或者太监看到他们都避开在路两边行着礼。
“我真佩服你。”云溪背着手东看西看说。
“怎么?”
“明明是堂堂的一国太子,还有那么多时间跟我们一起耗在穹城。谢谢你。”云溪不知道这个离深是经常性住在那里,还是偶尔一段时间住在那里。
“云溪有所不知,无名前辈与我师傅显摆说收了个聪明的徒弟,我师傅就约他带着你去穹城一聚,只是你似乎无意去穹城,路上很慢,中途如果不是鸟儿,你我可能就不会相遇。”离深慢慢说着,云溪想起来了,那时候确实是,在分岔路口如果不是鸟儿她早就走了。
“师傅担心你一个女娃儿,让我去接你,近身一看,你就躺在地上不想起。本来我接了你就要回来,只是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女子,甚是好奇。就两日往返于北国和穹城之间处理事情。”离深说起来还想笑,他离深竟然也有为了一个女子而疯狂的时候。
云溪哈哈大笑道:“我也觉得自己太搞笑,早知道我就应该不顾鸟儿的反对,直接飞奔回家的。”
离深的笑容里显得有些没落,想到什么又开心道:“不过云溪,你我能再次相聚是很有缘分的。”
云溪皮笑肉不笑的,如果他知道她来皇宫的目的还能这么说,她就佩服他。
北国不似天都那么冷,这里的冷相对天都那就是不冷了。花园里的还有耐冷的花在开放着。
两人来到湖边上,湖中波光粼粼,几只野鸭正在那洑水,好不快活。
云溪听到有人走路过来的声音,抬头和离深一起看向声音的来处。
“娜拉见过太子殿下。”一个腰肢极细,眼神及妩媚的女子过来了。
离深点点头说:“舞小姐无需客气。”
说完就对云溪道:“湖边风大,我们那那边吧。”
云溪自然是没有异议,只是明眼人一看知道这个舞小姐说为了离深而来,无形中她又当了一次盾牌。
“太子殿下,这位小姐生得好生貌美呀。”云溪还诶开口这个舞小姐倒是说话了。
云溪被赞美,她自己不觉得高兴,却愉悦了离深。
他笑着说:“嗯,是啊,云溪天生丽质,确实貌美。”
云溪暗地里对着离深翻了个白眼装死的动作,让离深哈哈大笑起来。
舞小姐没时间看云溪,她眼里只有离深。
“太夸张了,我苏云溪要是貌美,就没有漂亮的女子了。”云溪揉揉头道。
“苏云溪?”舞娜拉看向云溪问:“可是天都国祁世子的心上人苏云溪?”
这话让云溪心里窃喜,原来容祁和她已经恩爱到北国人都知道了。
却让离深停止了笑容,这个舞娜拉,不适合再留在宫里了。
“舞小姐,我和云溪还有事,先走了。”离深说着就带着云溪离开了,云溪也乐得不跟她玩什么宫斗的游戏,自然乖乖跟着离深。
留下舞娜拉看着他们天人之和的背影想着什么。
两人在花园里走了一会,就有宫人来报说将军们已经进宫。
离深点点头说:“好,云溪我们一起过去吧。”
云溪真想不想去,“我没带衣服,穿成这样似乎不太好吧。”
她不懂为何第一天来离深就带她去参加将军们的宴会,只是她希望越少人认识她越好。
“已经准备好了,我送你去换。”似乎离深真的什么都准备好了一样。
“我能说我真不想去吗?”云溪睁着眼眨巴眨巴地看着离深。
看到这样的云溪,离深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好,那你就不去吧,你在宫里休息,我过去。”
云溪这下高兴了,拉着离深的衣袖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那你先去忙,我先走了哈。”
离深的心一点点的融化,从未有哪个女子在他面前会这样的语气和动作,也或许在穹城就因为云溪这样的点点滴滴让他对她念念不忘吧。
他拉住云溪转身的胳膊道:“不急,我先送你回去。”
云溪道:“那让将军们等不太好吧?”
“无事,走吧。”离深说着就放开了云溪的胳膊,跟她并肩走着。
“对了,你师傅呢?”云溪想他们应该在一起的吧。
“我师傅去了天山。”离深想到云溪这个迷糊终于问起了他师傅来。
“哦,去了天山啊,那里是不是全部是雪,漫无边际的雪覆盖着?”听着天山就应该是那样。
离深摇摇头道:“没有,那里四季如春,师傅怕冷,穹城一别之后就去了,然后我也回了家。”
“哦,这样啊。”云溪点点头。“嗯。”两人不再说什么了,一起走着。
经过挂着云溪画像的殿堂时,离深又站住了,笑着说:“云溪,这幅画是我花了一整日的时间画出来的。那时每日看着你在那认真的号脉,我就很想画下来,回来之后,我一个人关在书房画出来了。”
云溪也看着画说:“你把我画得太好看了,站在画前我都不好意思了。”
离深看着云溪摇着头说:“没有,你本人比画上更好看。”
“哈哈哈,谢谢你竹叶青。跟你在一起我有自信了,而且是相当多的自信。”云溪开心地笑着。
“事实就是你真的很美,不是我说的。”离深笑着说。
两人继续走着,直到云溪休息的宫殿前,离深站在门口道:“你先去休息,待宴会结束,我再过来找你。”
又来干嘛,天都黑了。
云溪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你快去吧,我早点休息,明日早起去行宫。”
离深笑了笑道:“恩,也好。那你进去吧。”
云溪对他摆摆手就进去了。
离深站在门口抱着胸突然笑了起来。
踏破铁鞋无觅处,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直到侍卫过来催他,他才离开。
云溪躺在床上,这几天睡了那么多,怎么挨着床还能睡着。
睡着前喊来宫女,让她明日早点喊醒她。然后才安心的睡去,晚饭都没吃。
第二天云溪又在晌午才醒来,看着外面日上三竿,心里一直骂自己怎么又睡到了这个时候。
“小姐您醒了?”宫女过来拉开帘子,给她拿鞋子。
“都这么晚了,怎么不喊我?”云溪有些气恼。
“小姐无需着急,殿下等着在,殿下说等你醒了再去,不着急。”宫女恭敬地说着。
他能等,她不能等,容祁和梅一也不能等。
快速自己洗好,又自己梳理了头发,她真不会给自己梳理个什么发髻,就是从头顶往下面扎了两个大辫子。
出了门竟然看到离深在不远处的凉亭里坐着在。
云溪小跑着迎了上去,很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啊竹叶青,我这个睡懒觉的习惯真是要不得。让你等了这么久。”
离深看到她出来的时候就站了起来,看着她奔向自己。
“无事,我这几日都没事,先用早膳吧,就在这里用还是去膳房?”离深问。
对于云溪来说当然越快越好。
“你也没吃吗?”她突然抓住了重点。
离深微微点点头,“我不饿,所以就等你一起。”
他们一起吃早饭在穹城也是基本每天都是,刚开始吃了早饭云溪出去他留在家,之后是他们一起吃早膳,一起出门,下午一起回来。
“谢谢你,那要不就在这里吃吧,吃好啦,赶紧去,别耽搁了时间。”云溪看着离深说。
“好。”离深点点头,让人将早膳端到这边来吃。
没一会,三个宫女捧着吃的过来了。
都是天都的膳食,而且都是云溪喜欢吃的,有豆浆和小笼包,煎鸡蛋,稀饭。
“谢谢你。”云溪由衷地谢着,为了容祁她只身往虎穴,没想到虎穴竟然是安乐窝。
“云溪与我何时这么客气?”离深不喜欢她太客气,这样无形中拉开了两人的关系,淡漠了情感。
“好,那开动了。”云溪说着就吃了起来。
之前他们也是两个人一桌吃饭,除了竹叶青变成了离深,别的都没变,云溪照样吃着。
吃好后,宫女端来热水净手。
两个吃好后,云溪就催着走。离深点头说好。
他带着云溪漫步走出了东宫,门口一辆四匹马拉的马车停在那。
云溪再四处看看,就这一辆马车。
“云溪,你我同座一辆吧,之前也经常坐一辆车,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离深道。
越快走越好,云溪点点头道:“好。”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待他们上车了,驾车的人才上车赶马,两边的太子卫队跟着。
这阵势让云溪着急,这样得多久才能到。
“大概多久能到?”两人不说话显得挺尴尬地。
“约四个时辰。”离深很享受这样的独处时光。
“哦,好的。”云溪点点头。
伸手拉开帘子看着外面。
离深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包小零嘴放在桌子上。
“云溪,来吃东西。”离深将剥好的吃的放在云溪面前。
“哇哦,你还真是想得周到。”云溪放下帘子,吃了起来。
“如果你觉得无聊,要不我们下棋吧。”离深提议道。
“好哇。”下棋总比两个人对着干瞪眼的好。
抽出棋盘,开始下了起来。
天都皇宫的太和殿里,容祁依旧睡着,梅三在给容祁全身按摩。无名则在吃着东西,除了吃东西和打坐,他真不知道要干嘛。
外殿的梅一也是睡得及沉。
皇上和勤王爷依旧每日都过来,勤王爷待的时间更长,每日他下朝后都会过来待上半日,云溪走得时间越久他就越担心,以来担心云溪能不能找到断魂草来救治容祁,二来担心云溪的安危。
不论是哪一方面,都是不希望出事的。
无名不跟勤王爷说话,也不跟皇上说话,自从云溪走之后,他的嘴巴除了让人拿吃的就是在吃东西。
为了无名,皇上单独设立了一个小班组,专为无名的嘴巴服务。梅七和梅八将无名的需求直达给这个小班组,小班组就会以最快的速度把吃的喝的送到。不过有一点也好,无名吃一次,就会睡上两天或者打坐很久,大家就可以轻松一下,不用无时无刻都紧张待命。唯一就是他半夜要吃什么的时候比较麻烦一点。
但是为了祁世子,大家都拼了,只要无名提出的,大家都尽力以最好的放到无名的面前。
林连和高兴每日守在太和殿偏殿,没事找事做,太和殿的地,擦了一遍又一遍,门窗擦了一遍又一遍。
远在姑苏的梅六和红衣在得知云溪好好的回来以后,两人摒弃了男女授受不亲之嫌,抱头哭了一场。云溪没有死,云溪还回来了,他们从未有过这样的开心和高兴。红衣在姑苏的清净寺跪了一日一夜,感恩佛祖带回来了苏云溪。
不论是苏家还是爱之家,听说云溪回来都特别开心,爱之家也搬进了新的住地,一个个努力做着事情,就想做好了等云溪回来。
锦儿在知道云溪好好的回了京城,喜极而泣。
大家都盼着云溪好,都盼着她跟容祁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西夏的使臣在京城碰到钉子后,等苏云溪完好回京后,就派西夏的商人接近苏鸿运,想从苏鸿运这边下手,既然苏云溪回来了,就请高抬贵手放了他们的公主阿依夏。
只是苏鸿运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他能白手起家做到姑苏首富,也是极有脑子的。
在西夏商人通过天都得商人接近他之后,他就猜到了这一层关系,如果自己的闺女能顺利做上祁世子妃,他苏鸿运还担心没钱挣么,何况现在容祁已经下令从明月山庄走货。既然祁世子要关着阿依夏,他也是乐得见到的,这样自己的闺女能做祁世子妃就少了个劲敌。所以他以明月山庄忙为由,婉拒了西夏商人的生意。
苏夫人经过之前的“丧女”之痛,之后一直陪着苏老夫人吃斋念佛,不在过问任何世事。只有锦儿回来的时候她才出佛堂,陪着锦儿说说话,问问他最近情况,也会亲手给锦儿缝制衣裳。
这个家,因为云溪,现在真的是不食人间烟火一般。苏鸿运本想出去住,又怕传到别人耳朵里不好听,就忍耐着在家中。
太子离深的马车沿路走着,路上的行人都往旁边避开着。马车里的云溪和离深下棋正在难舍难分,云溪放下了个棋子,看到不对,立马拿起来说:“哎哟不对不对。”
离深也不点破她,耐心的让她悔棋,让她仔细想着。
车旁边的侍卫很好奇,太子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太子与云溪小姐在马车里下象棋真的这么好玩吗?
有了象棋,四个时辰的车程应该也不那么漫长了。一路上云溪耍赖悔棋,最后还是输了,无病呻吟着N次。
“我这个棋艺怎么这么菜呢?”云溪将棋子放在手背上玩着,问他。
“云溪的棋艺是没有逢到对手,哈哈哈。”离深很喜欢跟云溪一起,总是让他很开心,忘记许多烦心的事情。
马车里一片和谐。
“太子殿下。”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是丞相府的方小姐。”
离深面色无变道:“请!”
说着就跟云溪说稍等一会,拉开了旁边的帘子。
云溪透过帘子看到外面测轿子走下一位女子。
“雨蝶见过太子殿下。爹爹说殿下今日带郎中去给公主看病,雨蝶想请太子殿下带雨蝶一程,雨蝶好久没看到公主了,想沾了殿下的光去看看她,不知殿下可方便?”那女子走到马车边上温婉地说。
“美女哎。”云溪也喜欢看美女。
离深回头看了云溪一眼说:“一般般吧。”又对外道:“方小姐请上车。”
驾车的人放下木枕让方雨蝶上了车。当方雨蝶看到云溪的时候抽了一口气。
“你就是天都得云溪小姐?”方雨蝶看着云溪道。
云溪伸手揉揉额头,她真的这么出名吗?
“方小姐,这是云溪。”离深示意请方雨蝶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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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滴们,圣诞快乐~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