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我遇见你的那个女朋友了。”他突然说,“印象中,我记得她叫连翩。”
我心头一怔,愣愣地望向他。想起连翩之前对我的告诫,隐隐有不详的预感。
“她跟你说什么了吗?”我小心翼翼地问。连翩性子活络,向来有话直说,我害怕穆萨听了以后,会对我们的关系有顾忌。
穆萨想了想,开口道:“她是个不错的朋友,很为你着想。”
这么说来,连翩已经对他告诫过了。我有些尴尬,不知道应该开口说些什么。既感动于连翩的关心,又隐隐有些埋怨。
“她有没有说得让你难受?”我试探着问。
“我没事。”他应着,“她只是希望她的好朋友能够过得更开心一些。Cece,你平日里,很不开心吗?”
“没有啊。”我的笑绚烂若阳光,“每天就是这样,平平淡淡地就过去了。没有什么开心,也没有什么不开心。但见你的时候,的确是很快乐的。”
只是这快乐,是因为我明白幸福时光的稀少寥落。
穆萨陷入了沉默,又过了好一会儿,轻轻开口道,“Cece,对不起。”
“不用这样说。”我佯装着轻松的语气,解释道,“那次郊游回来,她把包落在了我这里,一直在酒店大厅等着,这才撞见了你送我回去。以后,我们都多注意些。你的车不要总出现在酒店,免得被人瞧见。如果要见面,可以约好地方,我自己过去,你也最好把车停在地下车库比较偏僻的地方。”
他再次沉默,这沉默中,带着痛心。
“Cece……”他轻唤着我的名字。
“嗯?”
“不要有心理负担,好吗?我告诉过你,你并没有错,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变得不开心。”
“嗯,我会的。”我重重地应了一声,试图让这话语显得铿锵有力。事实上,这也是我每天都在反复提醒自己的。可是这份是非对错,却一直在心底来回穿梭、游弋不定。
但愿,一切真的没有错吧。我握紧拳头,再一次用力坚定自己的想法。
到了卡丁车赛场,我们没有再去租借装备。穆萨不光自己有一整套专业的卡丁车行头,也给我备了一套。
“如果你喜欢,我们今后可以常来。”他笑着说。
我乐呵呵地说道:“那以后每次来,我都会在下车时把头盔戴好,不让人碰巧认出我。就像你上次在赛场上教我学习卡丁车的时候一样,满头是汗也不愿取下头盔。”
突然他的笑容就变得僵硬起来,我本是无意之间的玩笑话,却不小心说穿了我们之间藏匿的现状。不过很快,他便重新恢复淡定,领着我进入卡丁车赛场。
我的技术已经比上次进步许多,胆子也大起来,少了之前窘迫羞涩的心境。我们都玩得很是尽兴,包裹在制服下的身体热汗淋漓。
这是我与他在光天化日之下难得的互动,能心无芥蒂地闯过同一个终点的红线,于我已是足够豪奢的饕餮。
换下制服之前,我问穆萨:“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时候吗?”
“什么时候?”
我冲他眨眨眼,用调皮的一笑遮掩心中的深意:“我最喜欢的,就是你玩卡丁车的时候。”
穆萨好奇地问:“为什么?”
“因为运动的男人比较有魅力嘛,而且你卡丁车技术勉强还过得去,赛车手都是很容易受女人欢迎的。”
“是吗?仅仅是过得去?”
“嗯,你要戒骄戒躁哟!”我笑得明媚,留下一抹甜甜的笑容,跑去了试衣间。
其实,我没有说出口的原因是,只有在卡丁车赛场上,我才感到自己与他是相同的,才感到我们是真正彼此拥有的。我们穿着一样的制服,做着相同的事情,似乎放弃了所有拘束,只剩下驰骋,疯狂而快乐地驰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