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我点头:“是啊,我准备和连翩一起租的。毕业了,学校也不会再提供酒店给我们住的。”
“不用租。”穆萨自然而然地打断了我的想法,“既然毕业了,平日里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与其租房子,不如……我们住在一起吧。”
“啊?”我一下子被这句话震得找不着北,欣喜之余,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你家那边怎么办?”
“我本来也没和父母住在一起,但他们有时会来看我。没关系,我们住在棕榈岛的房子,他们不知道。但是特殊的节假日,我得去陪他们。”
和穆萨住在一起,这原本也是我所期待的,只是因为他父母的关系,一直不敢奢求。更何况,同居是最亲密、也是最危险的事,种种习惯碰撞交织,比从前更加显著。但是,为了和穆萨在一起,我迟早都必须学着融入到他的生活中,不是吗?
于是,我乖顺点点头:“如果你家那边没问题,我自然觉得好。不过,我还得和连翩说一声,原本我是打算跟她一块合租的。”
穆萨满意地勾起唇角:“既然答应了,那么这辆车,你也的确用得上,不许再推辞。”
我拽着车钥匙的手还悬在半空,又在他一个眼神下缩了回去,哪有这样,送礼还逼着人收下的。但若说不开心,的确是假的。这礼物,我收得并不理直气壮,却亦有甜蜜的欣喜。
“来,上车感受下。”穆萨替我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他自己则坐在了驾驶座上,拿过我手中的钥匙,发动了跑车,“你还没驾照,等到了僻静的地方再让你试车。现在,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还没从毕业、送车、同居这一连串的变化中反应过来,穆萨已带着我飞驰上马路。坐在一辆属于自己的银色跑车里,想着即将到来的同居生活,心底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情愫。像是做着一个不知会往何处延伸的美梦,在来回摇曳中不知所措。
而这不知所措,很快就落到了现实之中。
因为我发现,穆萨带我去的地方,是一家精品黑袍店。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伫足门边,从心底生出抗拒。
穆萨用那双依然温柔的眼睛看着我,声音很低,却清晰无比:“Cece,你要工作了,环境不再是学校,为了保护自己,你应该有几件黑袍。”
我盯着他的眼睛,不理解地反问:“我工作和我穿黑袍有什么关系?我就像现在这样,不行吗?”对我而言,这黑压压的袍子,不仅是一件外衣而已,还蕴藉着太多其余含义。它看起来像是一道枷锁,拒绝女人同异性随便接触。穆萨为什么要专门把我带到这里?他是想将我包裹起来,只袒露在他面前吗?他早应知晓,我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不行,而是不太好。黑袍其实并不像你理解的那样,穿上以后,你的工作生活会方便许多。”穆萨瞧着我紧皱眉头的神情,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按住了我的肩膀。
但是这一次,我并未向往日一般温柔地应承,而是不自觉地偏过了身体,让他的手虚悬在空中。
咬紧下唇,我的胸口像是淤塞了一团泥,闷闷地说:“穆萨,我不愿成为死板的人,那样,就不是我了。”
许久,穆萨才默然收回虚悬的手,轻声说:“穿上黑袍为什么就是死板的人?那我穿白袍,也是死板吗?”
我偏过头:“这不一样,这是男权膨胀的社会,情况不同。”
“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看低你的意思。”穆萨扶着自己的太阳穴,实在无奈,就连呼吸都显得沉重起来,“Cece,你之前大多数时间都在学校,但是你出门时,难道就没有碰到过别的男人搭讪?甚至直接对你发出邀请?”
我愣了一下,在阿联酋,街上搭讪的男人的确很多,我也遇到过好几个。知晓穆萨对这种事的脾性,我连忙解释:“我已经习惯对那些人置之不理了,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
“但是,如果你能穿上黑袍,男性都会对你尊重,不和你开玩笑,不乱搭讪,更不会有什么过分的行为。”穆萨凿凿切切地试图说服我,“总会有用得着的时候,若是有一天你要见我的父母,穿上黑袍,是必定的事。”
他的最后一句话,让我一直强硬的神情终于松动了一些。是的,我不是一直在想着如何说服他的父母吗?黑袍,或许只是最浅层的一丝改变。仅仅是这样,我都难以做到吗?
就在我神思恍惚之际,突然感到手腕被穆萨握住,他轻轻一拉,我便一个趔趄,半主动半被动地,跨进了精品黑袍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