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遇到问题,难得主动开口求助:“程征宴……”
程征宴正在用手指玩他的耳垂,项可的耳垂长得很圆,肉呼呼的,在这个追求潮流的年纪少见的没有打耳洞:“嗯?”
项可小声说:“……我腿快麻了。”
程征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下意识伸手去摸他的腿——触手是满掌的软腻丝滑。
他眼神立刻深了,几乎忍不住想朝被子里看,硬生生憋住,只用手掌轻捏。
这个时候把项可放下来是最方便的,他却只是问:“换个姿势吧?”
项可本能觉得这个解决方法有哪里不对,但又不太好意思拒绝程征宴的好意,于是在被窝里挪啊挪啊,把双腿从跪坐的姿势,换成了环坐。
重新坐好之后感觉程征宴呼吸好像重了点,项可观察他的脸色:“你还好吧?”
程征宴单手全程覆在他的一条腿上帮忙施力,此时才慢慢拿开,他平静地回答:“没事。”
项可立刻相信了,重新将脑袋搁回他的肩膀上开始休息。耳垂被人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拨弄,鼻尖又嗅到的全是混合着被子和程征宴气味的清爽气息,没一会儿他就打起哈欠来,等徐亮跟众人仔细推敲完决定这种表现形式可用之后,他已经昏昏欲睡了。
徐亮:“…………”
程征宴觉得自己这辈子真是什么都见识过了,他开始进入这个剧组后第N次的憋笑,然后揉着项可的后脑小声叫他:“起来啦。”
这个场景结束之后王胖几乎像火箭那样抓着浴袍冲进来抢人,程征宴对上对方客气道着歉却掩饰不住迸发出强烈警惕的双眼,难得没有顺从本心地去抓项可的胳膊,只是很疲惫地躺在床上,拒绝了来给自己穿衣服的助理的好意。
身体因为刚才激烈摩擦出现的热度很快因为失去了另一个对象消退,他双眼放空地盯着头顶尚未收走的布景,这是他第一次在这种场合起反应。
伸出右手盖在脸上,上头还残留着从项可腿上蹭到的气味,和对方本身一样的毫无攻击力的味道,他甚至还记得那种手心划过绸缎般的麻痒。
明明一直以为只是好玩而已……
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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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可的经验是,王胖发脾气时什么都不用做,像平常那样就可以。
果然他像平常那样洗澡穿衣吃饭,到喝牛奶时王胖就来摸脑袋了,一边摸还一边愤愤地说:“以后离程征宴那个家伙远点!”
“为什么啊?”
王胖盯着面前这个含着吸管毫无危机感的家伙,吭哧了半天才找出一个相对健康的理由:“反正你不是本来就不喜欢他么。”
他一说这个项可立刻就不好意思起来,也不好意思直接承认自己以前的偏颇,只好红着脸含糊点头。
实际上王胖一走他就抓了一兜糖屁颠屁颠出门去找程征宴玩了。
只可惜程征宴居然不在,开门的对方的助理,助理看起来很紧张,一边偷偷朝屋里看,一边生怕他生气似的小声哼唧:“程哥不在……”
项可倒是除了可惜没有别的想法,说起来他的糖此前除了程征宴之外几乎剧组的每一个人都给过了……想想真是非常过分啊。
于是他只是好脾气地把带来的礼物(礼盒装牛奶糖)递给助理:“那等他回来,麻烦你帮我把这个给他吧。”
想想又从兜里掏出一颗递给助理:“这个请你吃。”
“……你今天累了,记得早点休息啊。”助理满脸不忍地送走他,关上门后谴责地盯着躺在床上的自家老板。他一直是知道对方不好相处的,没想到连项可这样单纯的都……
程征宴没说话,整个人好像都木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半天之后才转头摊开手:“给我。”
助理愣了愣,错愕地意识到对方指的是自己手上拿着的那盒糖。
莫名其妙地递过去,他收拾收拾今天要拿去送洗的衣服,一边狐疑着程征宴从未展现过的对糖果的欲望一边朝外走,结果半路又被叫住。
抱着一堆衣服的助理:“???”
程征宴另一条胳膊搂着糖果盒,那只摊开的手并没有收回去:“还有你的那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