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庆幸,她幸好喜欢的人是他,至少他还有机会教她成长,如果她在葱葱岁月喜欢上同龄的人,她是这般执拗义无反顾的人,要是对方喜欢程度不及她,幼稚的享受她的付出,也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那么到最后被玩弄被浪费的人是她,吃亏受伤的人也是她。
他的道理,许心意都懂,就是因为太懂了,所以才会与他僵持到今天。
可她就是个偏执狂,她就是与他想的不同。
随便?
她只对他这样啊,为什么会将这么轻浮的字眼安在她的身上?
她对所有人都冷漠,只将热情留给他。
她认为的热情,他当成了随便?在他眼里她是不是跟那些酒吧里的坐台女没什么区别?
两人心思各异,五味杂陈。
贺骁从烦扰的思绪里挣脱出来,眼前最重要的就是她的病情。
“好了,别闹了,我带你去医院。”他率先打破这场僵局,声调软了下来,又恢复了那副关怀备至的轻哄模样,似乎刚才的不愉快不曾发生过。
他走到床边,拉拢她的浴袍,系好。
正准备抱起她时,她无力的推了他几下,“那你到底,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哪怕只是一点点不一样的感觉,有吗?”她似乎是背水一战,最后一搏,固执的问。
贺骁突然沉默了。
许心意了然,也不再追问,躺了下去,蜷缩成一团,瓮声瓮气的说:“我不用去医院,睡一觉就好了。”
许心意生气时的表达方式就是这样,她不好受,让所有人都好受不了。
贺骁焦头烂额,又窝火又无奈,一口气就堵在胸口没地儿发,贺骁哪管那么多,直接攥着她的手腕,将她拉了起来,打横抱起。
也不打算跟她磨磨唧唧,反正说什么她都不肯听。
许心意其实就是一只刺猬,一旦受了伤,或者闹别扭时,她就会竖起浑身的刺来反击。
她使出浑身力气来反抗,“能不能别管我?”
“我不管你,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贺骁咬牙切齿。
“滴————滴————”
突然的紧急集合哨声,打破寂静的黑夜。
贺骁心里猛的一个咯噔,突发任务!
许心意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个时候所有的小性子都收了起来,不跟贺骁闹了,连忙从他身上挣扎下来。
贺骁几乎是飞奔而出,跑到房间,迅速穿戴。
有任务,他必须马上离开,可是许心意又发着高烧,她拗到骨子里,再加上他们今晚闹得如此僵,不带她去看病,她自己是不会去的。
可此时的突发情况,又容不得他又片刻迟缓。
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了很多。
想到了她十七岁那年,他拿着她的书,质问上面的情诗是怎么回事。
那时候的她情窦初开,脑子里净是些青春疼痛的爱情字眼,写得肉麻又煽情,他看了都觉得腻歪。
“胆儿肥了?学会早恋了是吧?”
他记得当时她还不承认,死鸭子嘴硬:“没有,那是我抄的歌词。”
“歌词儿?”
“....嗯。”
“成,唱来听听?”
于是她就硬着头皮,随便瞎哼了个调调,也不管怪不怪。
“你再接着扯?!”他顿时大发雷霆。
到底年纪小,本来就心虚,结果被一吼就吓懵了,一个哆嗦就哇哇大哭了起来。
而他呢,甭管多生气的事儿,只要她一哭,他准缴械投降。
火气硬生生被灭了一大半儿,他只好僵硬的揉揉她的小脑袋安抚道:“行了行了别哭了,我不说你了。”
然后小姑娘就顺势窝进了他的怀里,鼻音浓浓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却也无比真诚:“叔叔,其实我喜欢的人.....是你。”
他记得她当时说话时,昂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被泪水洗涤得格外明亮,无辜纯洁,也诚挚坚定。
今晚也是,她问他,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
眼神跟十七岁那年的眼神,如出一辙,多的是一腔孤勇,还有绝望的孤注一掷。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贺骁就已经穿戴完毕,他神色肃穆又凝重,却没有第一时间赶去集合场地,而是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飞奔进许心意的房间,他弯下身,双手捧住她发烫的脸颊,目光捕捉到她的视线,深深凝望,只有一句话的时间,语速很快,吐字却极为清晰。
“你问的那个问题,等我回来再回答你,但前提是你必须乖乖听话,照顾好自己。”